大哥,这酒的主人就是刘长安。”
李寒衣闻言目光一凝:你们在说什么?
见瞒不过去,司空长风只得举起手中的酒瓶,摸了摸鼻子。
“大哥若是对这酒有兴趣,不妨去见见刘长安。”
司空长风向来不会无端提起此事,李寒衣闻言,目光不由落在那酒瓶上。
一路同行,她从未见过刘长安饮酒,此刻听司空长风提及,心中略感意外。
她接过酒瓶,指尖抚过火红的瓷面,眼底浮现一丝欣赏。
拔开木塞,酒香顷刻溢出,萦绕鼻尖。
“好酒。”
李寒衣微微挑眉,“你确定这是刘长安的?”
“下午我们喝的便是此酒,香气浓烈,最宜男子饮用,堪称一等一的烈酒。”
李寒衣沉默片刻。
酒香虽佳,她却未必会饮。
可司空长风偏说此酒极烈,她却嗅不出半分灼烧之感。
指节轻叩瓶身,她低声问:“当真如此烈?”
司空长风不动声色地取回酒瓶,笑道:“确实极烈,不信你问大哥。”
他将话头抛给百里东君,毫无负担。
毕竟这酒本就是他的。
百里东君漫不经心地点头:“长风所言不虚,此酒确实烈得很。
方才我只饮一杯,便觉胸口灼热。”
李寒衣唇角微扬,笑意浅淡而意味深长。
以百里东君的修为,即便再烈的酒,也不至于如他所言那般夸张。
修为深厚之人,莫说一壶酒,即便是天材地宝入腹,亦难掀起波澜。
见她神色显然不信,司空长风略显尴尬,正欲取杯斟酒,李寒衣却已转身离去,只留下一句:“大哥,过几日再来寻你。”
望着她的背影,司空长风神情古怪:“大哥,二姐她……”
百里东君略带疑惑,却只是轻笑:“如此甚好,二妹总算愿意走出心结。
说来那刘长安倒是个妙人,连你我二人皆未能让她释怀,他却做到了。”
言罢,他瞥了司空长风一眼。
“对了,你打算何时安排我与他一见?”
“啊?”
司空长风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“择日不如撞日,明日如何?今日时辰已晚。”
两人作别,司空长风的目光却遥遥望向李寒衣的居所,眉头微皱。
在他印象中,李寒衣性情执拗,当初他与大哥苦劝无果。
可这刘长安却似有魔力,但凡女子见他,性情皆生巨变——不止李寒衣,连自家女儿司空千落亦是如此。
更令他心绪复杂的是刘长安所携之酒,此人身上谜团重重,令他思绪纷乱。
他摇了摇头,甩开杂念。
无论刘长安有何目的,如今的雪月城,终究还是他司空长风做主。
片刻后,他身形轻掠,落于城主府屋顶,正欲回去查看千落是否又在府中胡闹,却见庭院内一幕令他愕然——
司空千落竟在央求刘长安指点枪法。
司空长风扶额,一时无言。
练剑与练枪相差无几,刘长安手中的银月枪确实使得漂亮。
简单的绞枪、拌枪……
在他手中竟有几分韵味,以司空长风的眼界自然能看出门道。
虽不识这套枪法来历,但刘长安的每一招都恰到好处,连枪仙都挑不出毛病。
常人换兵器总需适应,他却如臂使指。
当初指点无双城那小子,没想到他悟性倒是不错。”
其实司空长风尚未现身时,刘长安就已察觉。
既然对方不露面,他也懒得点破。
银月枪在刘长安手中越舞越快,枪身仿佛有了灵性。
这招式司空千落从未见过——原是刘长安想起前世戏曲里的花枪动作,信手拈来。
长枪交错间竟织成真气罗网,将他周身护得密不透风。
这招叫什么?司空千落忍不住拍手。
刘长安收势笑道:随手耍的,没什么名堂。”
少女嘟着嘴凑近:快说嘛!
屋檐下的司空长风心头一酸。
女儿许久不曾这般撒娇,都怪自己忙于城务疏于陪伴。
他悄然离去时,刘长安正瞥向那处屋脊。
教你便是。”刘长安无奈摇头。
司空千落顿时眉开眼笑。
他将动作刻意放慢,少女这才看清奥秘:原来是双手交替的巧劲!
磨了半个时辰,司空千落才放人,特意把刘长安安排在邻院。
百里东君推开窗棂,望着司空长风的院落轻叹:三弟果然想卸担子。
看来雪月城要易主了。”
原本不理俗务的他,因李寒衣突然造访而对刘长安生出兴趣。
若非师弟师妹接连出现,他还不知城中来了这般人物。
交给自家人也好。”百里东君摩挲着酒壶,长风既想精进武道,我去海外仙岛之事暂缓也无妨。”
师妹嘴上说要教训刘长安,眼里却藏着别样情愫。
既然她不挑明,他与司空长风便只作不知。
如今李寒衣有了归宿,他远赴海外反倒心安。
夜色深沉,圆月高悬,百里东君仰首望天,眼中尽是落寞:月瑶,若你尚在人间,该有多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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