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奇妙绝伦,美轮美奂的那美克星,机遇与挑战并存:贝吉塔的战靴碾过那美克星村庄的焦土,血腥气混着硝烟缠在脚踝,银瞳里却只剩对弗利萨的忌惮——腕间探测器还在嗡鸣,掌心四星龙珠的温凉硌着指节,这是他翻盘复仇的最后筹码,也是他不敢赌的“善缘之外的生机”。不敢多耽搁,他转身掠至那美克海畔,靛蓝色浪涛翻涌如巨兽之舌,卷着三颗太阳的微光漫过礁石,他扬手将龙珠掷入深海,能量凝成的刻痕在海底礁石上一闪而逝,像给这颗珠子烙下临时藏令,也像无意间,为一段千年善缘埋下了断痕。水花溅上下巴,他冷哼着转身,却没察觉,海水深处,一丝沉寂千年的生灵悸动,正随龙珠沉落,悄然苏醒。
这悸动,藏了整整千年,也缠了整整千年善缘。
千年之前,那美克星核心绿洲的溪流里,还只有条青鳞小蛇,躲在露水草叶下吸晨露、纳草韵,连挪动都怕惊飞叶尖的小虫。那美克星人见了,从不会伸手触碰,只会轻轻绕开溪流边的那片草——他们本就不食荤腥,更懂“生灵各有巢,善缘自相逢”,哪怕是条不起眼的小蛇,也该留着安稳活法,不扰这份偶然的遇见。
就这么熬着时光,也守着这份善缘:百年光阴里,小蛇褪去细鳞,成了能盘住巨树、鳞甲映着日光的青蟒,依旧守着绿洲,从不碰族人种的果实,怕扰了族人的生计;又五百年,它蜷在岩缝中,吸尽岩石下的矿藏精气,腹生浅鳞,化身为青蚺,路过村庄时会特意放慢速度,避开族人晾晒的灵草,怕蹭坏了族人的劳作;再经五百年风雨,头顶冒起短圆青角,身躯两侧生鳍,终于踏入“蛟”之境,成了能爬能游的青玄蛟——它更清楚,“走蛟”这一步是生死关,却也没丢了那份“不伤人”的执念,因为它记着,这千年里的每一步,都裹着那美克星人的善意。
按天地法则,走蛟需从溪流出发,带着头顶青角,“走”过平原、浅滩,一路抵达那美克海。换作别的星球,见了这般带角的庞然生灵,要么举刃劈砍,要么设阱围捕,十只走蛟,八只折在半路,不是被打回原形,就是魂飞魄散,哪有什么善缘可言。可青玄蛟走在那美克星的土地上,撞见的全是温柔:族人会搬开挡路的石块,怕硌着它的腹鳞;见它停下歇脚,还会捧着竹篮,放些紫莹莹的“露心果”——这果子吸足三颗太阳的光,能补精气,放下后便悄悄退开,连脚步声都轻得像风,只留一句“快吃吧,好有力气赶路”,飘在风里,落在它的青角上。
青玄蛟记着这份暖,走蛟路上从不去蹭路边的草,更不靠近族人的圆顶屋,终于安稳“走”进那美克海,成了青玄海蛟。这片海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修行宝地:五百年前一颗陨石坠海,碎片辐射融在水里,成了天然“养气剂”;三颗太阳永悬天际,光能注满海水,海底更沉睡着数万年积累的稀有矿藏,能量浓得能凝出细碎的光。它在矿藏核心安了家,一待又是百年,离千年雷劫只剩十日,却卡在了瓶颈——缺了一丝“本源之力”,渡不过这要命的关,也怕辜负了当年那份,盼它平安的善缘。
那雷劫,是真能碎骨焚魂,更能断了所有念想。第一道雷劈鳞甲,能将千年养就的硬鳞劈裂,溅起的血珠会在海水中散成淡红的雾,像把千年修行染了伤;第二道雷击蛟丹,专毁修行根基,疼得它连尾鳍都要蜷紧,却还想着“不能死,还没来得及再看看绿洲的草”;第三道雷震神魂,稍差一点,要么打回青蛇原形,千年修为一朝尽空,要么直接被劈成飞灰,连深海的沙都留不下痕迹,更别提当年递过露心果的族人,再也见不到它。十只熬到千年的青玄海蛟里,能渡劫成龙的,不过其一。可它必须搏——渡过去,便能掌风雨、入龙王神界,成真正的神龙,或许还能护着那美克星的善缘;渡不过,就只能埋在深海里,让那段千年的遇见,悄悄断在时光里。
它不知道,那份苦苦寻觅的“本源”,正裹着海水,从海面缓缓沉落,也不知道,这段善缘的断痕,正随这颗龙珠,慢慢靠近。
贝吉塔扔下的四星龙珠,恰好落在青玄海蛟的青角旁。那一瞬间,海蛟猛地睁眼,竖瞳里清晰映出龙珠的光晕——里面不仅有那美克星大长老的精血与魔力,更藏着龙神萨拉玛的血脉本源,正是它缺的“契机”,也是它以为“能守住善缘”的希望!它用青角轻轻蹭了蹭龙珠,生怕碰碎这来之不易的机缘,又用布满青鳞的身躯小心裹住,将其拖到矿藏最核心的位置,自己则盘成圈,把龙珠牢牢护在中央,像护着千年善缘里,唯一能延续的光。
下一秒,海水骤然翻涌,海底的矿藏微光、陨石辐射,全朝着四星龙珠汇聚而来。龙珠被这股力量唤醒,表面浮起与青玄海蛟青角纹路相合的金纹,萨拉玛的血脉像暖流般,顺着鳞甲缝隙一点点渗入海蛟体内。青玄海蛟喉间发出细弱低吟,竖瞳亮得像淬了光,体内力量疯狂攀升,离渡劫的门槛越来越近,也离“守住善缘”的念想越来越近。它望着海面的方向,像能穿透层层海水,看见当年为它递过露心果的族人,却没察觉,深海里已多了一道藏着挣扎与不忍的气息,正悄悄靠近,而那道气息,会亲手断了它的劫,也断了它的善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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