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美克星荒原的风,卷着金属焦糊的冷意,像无数冰针钻进皮肉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沙砾的刺痛,空中飘飞的碎石屑沾着未熄的硝烟,落在衣料上时,灼人的余温仍未散去——连空气都在为这场关于宿命的撕扯发烫。
弗利萨指尖骤然收紧,掌心报废的探测器“咔嗒”崩碎,金属碎屑簌簌坠落在黄沙上,混着尘埃在他脚边打旋。金瞳淬毒般剜着贝吉塔、克林与悟饭,嘴角勾起的冷笑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:“偷本王的龙珠、用掉本王的长生愿望、还毁了剩下的龙珠——我的长生路,竟被你们这群在泥里打滚的蝼蚁掘断了?”
他故意放慢脚步,金靴碾过碎石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像在丈量猎物与死亡的距离:“今天落在本王手里,你们连全尸都留不下。不过嘛,碾碎骨头前,倒可以让你们见识见识,宇宙的规则,从来由我定。”
远处断裂的岩壁被嘶吼震得簌簌发抖,几块碎石坠落砸出闷响。他却垂眼吹掉指尖灰尘,仿佛这颗星球的震颤,不过是对“帝王威仪”的臣服——只有他自己知道,每当瞥见贝吉塔眼底的猩红,先祖那句“小见金发赛亚人”的训诫,就会像针一样扎进心里。
断岩阴影里,龙麒静立如融于夜色的石像。体内能量如沉睡的火山,呼吸轻得与风声同步,衣摆随微风拂动,却没带起半点波动。这“和光同尘”的隐匿之法练至极致,连宇宙帝王的感知都能骗过。他垂着眼,眼底平静无波:真正的成长从不是被拯救,而是在“必须自己站起”的绝境里,看清为何而战。
贝吉塔猛地踏前,周身蓝光骤然炸开,气浪卷着碎石翻涌。沙砾被震得跳离地面,在半空打了个转才落下——这力量浸着血与汗,更浸着对“赛亚人只能沦为工具”的不甘。
他没急着出拳,双拳攥得指节“咯吱”作响,指甲嵌进掌心,鲜血在黄沙上晕开小片红,像极了贝吉塔星爆炸时溅落的星火。喉咙里堵着滚烫的岩浆,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,裹着压了十几年的血泪:“弗利萨!动手之前,你敢不敢说清楚——当年为什么要灭我赛亚人一族?!”
再逼近半步,眼底猩红如血。贝吉塔星爆炸的画面在脑海翻涌:数千族人的惨叫、父王倒下时不甘的眼神、星球崩碎的火光染红星空,还有自己远在他乡、连族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悔恨,几乎要撕裂理智。
“我们替你征战四方!哪里有难啃的星球,哪里就有我们的身影!”他嘶吼着,气浪随声音震颤,“我父王领着族人打了多少九死一生的仗,替你抢下多少疆域!我们从没半分反心,只求打完仗能让族人少死几个……你凭什么卸磨杀驴,连星球带全族,炸得我们连灰都不剩?!”
“你说我们有叛乱的心思?放屁!”
弗利萨突然低低地笑了,笑声像冰块在金属上摩擦。他抬手制止贝吉塔的嘶吼,指尖轻点太阳穴,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耐心,眼底却掠过一丝被说中痛处的阴鸷:“哦?想知道?也好,就让你死个明白——免得下辈子还做只糊涂的赛亚猴子。”
他踱步到凸起的岩石上坐下,金靴随意搭在另一块石头上,姿态慵懒如野餐:“灭你们一族,一是你们战力涨得太快,打几场仗就翻番,本王掌控不住;二嘛……”他拖长语调,指尖虚画“超级赛亚人”的轮廓,“你们王室古书里的金发怪物,先祖早留了话——‘小心那些会发光的猴子’。每次见你们涨战力,我都觉得像见了墙角的霉菌,不除干净,总碍眼得很。”
他突然俯身,金瞳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:“至于你们替我征战?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。宇宙里能打的种族多了去,少了你们,本王的疆域只会更清净。”
“恶魔!”贝吉塔怒到蓝光暴涨,纵身冲去,拳头带着破风锐响直轰弗利萨面门——每一拳都裹着数千族人的冤屈,更裹着对“赛亚人只能任人宰割”的反抗。
可弗利萨连眼皮都没抬,漫不经心地抬掌凝出金色能量,硬生生接下这一拳。“嘭”的闷响中,蓝光与金光碰撞,气浪震出深沟,碎石飞溅得漫天都是。弗利萨手上力道骤然加重,金色能量像潮水般前压,竟逼得蓝光节节后退,还把贝吉塔炸飞出去,重重撞在金属柱上,“哐当”一声,粗壮的柱子当即弯了,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他拍了拍掌心的灰尘,仿佛只是掸掉一粒沙子:“53万战力,打你这种货色,真是浪费能量。” 话音刚落,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——这赛亚猴子的眼神,竟让他想起当年炸掉贝吉塔星时,那道穿透硝烟的王族怒吼。
弗利萨余光扫过断岩方向,金瞳微缩——探测器虽坏,帝王的直觉却感知到一丝强者气息。可再细探,又什么都找不到。他嗤笑一声,对着空气扬下巴:“躲在暗处的那位,敢出来就赏你全尸。要是一直藏着……等我玩腻了这几个,再把你扒出来晒成干。” 心里却掠过一丝烦躁:连只老鼠都敢在暗处窥伺,这宇宙的秩序,果然还是得靠拳头巩固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