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露水还挂在草叶上,林小野就蹲在院子里翻找乌拉草。编了几天鞋垫,之前采的草已经用得差不多了,破布和旧棉花也见了底,看着知青们期待的眼神,他心里有点着急。
“咋了小林哥,愁眉苦脸的?” 清脆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林小野抬头一看,只见小翠挎着个竹篮站在那里,红扑扑的脸蛋在晨光里像个熟透的苹果,两条粗辫子甩在身后,精神得很。
“小翠妹子!你咋来了?” 林小野赶紧站起来,拍了拍手上的草屑,“我这乌拉草和布料都快用完了,正发愁呢。”
小翠笑着走进来,把竹篮往地上一放,掀开上面的布:“你看这是啥?” 篮子里装着一大捆乌拉草,绿油油的叶子宽宽厚厚,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种。
“我的天!这么好的乌拉草!” 林小野眼睛都亮了,伸手拿起一根仔细看,“这草韧性真好,比我之前采的强多了!”
“那是自然!” 小翠得意地扬起下巴,“我听知青说你编鞋垫缺草,今天特意起大早去芦苇荡采的,专挑那宽叶子、深绿色的,保证编出来又软又结实。”
林小野感动得说不出话,这捆乌拉草对他来说真是雪中送炭。“小翠妹子,太谢谢你了!你真是我的‘及时雨’!” 他挠着头傻笑,露出一口白牙,“我都不知道咋谢你了。”
“谢啥!” 小翠被他夸得脸红,摆了摆手,“你编的鞋垫帮大家解决了大问题,我帮你采点草算啥。再说了,你还教我编草绳呢。”
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硬纸板: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 那是几张剪好的鞋样子,用硬纸板画的鞋垫版型,有大有小,边缘修剪得整整齐齐。“我娘说,按这个样子编,鞋垫大小合适,还好看!你试试。”
林小野接过鞋样子,上面还用铅笔标了尺寸,显然是精心准备的。他拿起一张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脚,大小刚刚好。“这也太贴心了!” 他激动地说,“有了这个,编出来的鞋垫肯定更合脚!”
“我娘纳鞋底都用鞋样子,说这样省事儿。” 小翠蹲在他身边,看着地上的材料,“你还缺啥不?我家有旧布,我回去给你拿点?”
“不用不用,已经够麻烦你了。” 林小野赶紧摆手,“知青们送了些破布,够我编一阵子了。” 他突然想起什么,拉着小翠说,“对了妹子,我教你编鞋垫吧!魏珩教我的‘交叉缠绕法’可好用了,学会了你也能给自己编。”
小翠眼睛一亮:“真的?你肯教我?” 她早就想学这门手艺了,只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当然!” 林小野爽快答应,拿起乌拉草和铁丝就开始演示,“你看,先把草对折,这样交叉缠绕……”
他耐心地教小翠编织的基本手法,从交叉点固定到铁丝收紧,每一步都讲得清清楚楚。小翠学得很快,毕竟是从小干农活的姑娘,手上有劲儿,又心灵手巧,没一会儿就编出一小段像样的网格。
“小林哥,你咋这么会编东西啊?” 小翠一边编一边好奇地问,“城里来的知青都没你这么巧的手。我娘说,手巧的男人疼人。” 她说着脸一红,赶紧低下头继续编。
林小野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,笑着说:“我以前在现代就喜欢做手工,编个草绳、修个小玩意啥的,都练出来了。” 他想起现代的乐高模型,眼睛亮晶晶的,“以前还能用乐高拼机器人呢,比这复杂多了!”
“乐高是啥?机器人又能做啥?” 小翠好奇地追问,眼里满是对外面世界的向往。
林小野就给她讲现代的趣事,从智能手机讲到高铁飞机,从网上购物讲到视频通话。小翠听得入了迷,手里的草绳都忘了编。
“城里真好啊……” 小翠感叹道,“不像咱这北大荒,除了黑土地就是芦苇荡。”
“咱这儿也挺好啊!” 林小野赶紧说,“有这么好的黑土地,还有这么热情的人,我觉得比城里还舒服。” 他看着小翠,认真地说,“等我以后发明更多好东西,让咱这儿也过上好日子。”
小翠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,刚想说什么,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,赶紧推了推林小野:“你看那边。”
林小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魏珩站在门口,身形挺拔如松,不知道站了多久。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,脸色有点冷,眼神沉沉地看着他们,周身散发着 “生人勿近” 的气场。
“珩哥!你回来啦!” 林小野赶紧打招呼,举着手里的鞋样子兴奋地说,“小翠给咱带了乌拉草,还教我鞋样子,你也来编吗?”
魏珩摇摇头,语气淡淡的:“不了,你们编吧。” 说完就走到自己的铺位,拿出书来看,可翻了半天也没翻一页,眼神时不时往这边瞟。
小翠看着魏珩的样子,偷偷凑到林小野耳边小声说:“小林哥,魏珩是不是吃醋了?”
林小野一愣:“吃醋?吃啥醋?” 他傻乎乎地说,“他可能就是累了,不想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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