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!” 林小野把编好的护膝递过去,心里有点紧张,“珩哥你试试,看看合不合身。”
魏珩接过护膝,指尖触到那个小小的 “野” 字时动作一顿,抬眼看向林小野。油灯下,林小野的脸红红的,眼神里带着期待,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狗。
“嗯。” 魏珩低声应着,把护膝戴在膝盖上。大小刚刚好,松紧适度,膝盖瞬间就感受到了暖意,连带着心里都暖融融的。他活动了几下膝盖,没有丝毫不适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隐秘的 “野” 字。
“怎么样怎么样?” 林小野追问。
“很好。” 魏珩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,“很暖和。”
听到这句夸奖,林小野笑得眉眼弯弯,又低头忙活起来。他要赶在春播前多编几个,让大家都能穿上暖和的护膝。
接下来的几天,知青点掀起了编护膝热潮。林小野的 “护膝作坊” 搬到了地窨子门口,阳光好的时候,大家围坐在一起,边编护膝边聊天,欢声笑语驱散了初春的寒意。
小翠听说他们在编护膝,特意送来一大捆新采的乌拉草:“这草刚采的,又嫩又有韧性,编护膝最结实!” 她还教林小野一个窍门,“在编的时候掺几根红柳条,能增加弹性,戴着更舒服。”
林小野试了试,果然编出来的护膝更贴合膝盖,忍不住赞叹:“小翠你真厉害,这都知道!”
小翠被夸得脸红,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魏珩,见他正专注地帮林小野整理草绳,嘴角微微上扬,赶紧低下头继续教林小野编绑带。
魏珩虽然不亲自编护膝,却成了 “技术指导”。他总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:“这里编松了,容易进风”“棉花填少了,保暖不够”“铁丝固定太松,用几天就散了”。经他指点后,编出来的护膝质量越来越好,不仅暖和,还特别耐用。
有一次,林小野为了赶工,编到深夜还没睡。魏珩起夜时发现他还在忙活,地上堆着好几个成品护膝,手指被草叶划了好几个小口子。
“别编了,明天再弄。” 魏珩夺过他手里的草绳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手指都破了,再编要感染了。”
“马上就好,就差最后一个了。” 林小野还想抢回来,却被魏珩按住肩膀。
“听话。” 魏珩拿出药膏,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伤口,动作轻柔得不像他,“明天出工要紧,别把身体熬垮了。”
林小野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心里一暖,乖乖放下了草绳。他知道,魏珩是真心关心他。
春播正式开始那天,知青们都穿上了新编的护膝。灰绿色的乌拉草护膝在军绿色的棉裤外面格外显眼,远远看去像一片移动的草丛。大家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田地,膝盖再也不冷了,干活都利索了许多。
赵队长看到他们的护膝,好奇地问:“这是啥新鲜玩意儿?看着挺暖和。”
“护膝!小林编的!” 李卫国得意地展示,“戴上干活膝盖不冷,比穿三条棉裤都管用!”
赵队长试了试王思齐的护膝,惊喜地说:“这东西好!实用!小林你这手艺真行,回头教村里的老乡也编一个!”
林小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没问题,大家一起编!”
休息时,林小野看到魏珩正坐在田埂上擦汗,膝盖上的护膝格外显眼,那个小小的 “野” 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。他走过去坐下,递上水壶:“珩哥,护膝戴着舒服不?”
魏珩接过水壶,喝了一口:“舒服。” 他看着林小野膝盖上的护膝,上面绣着个小小的 “珩” 字,是他昨天偷偷绣上去的。
两人相视一笑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暖洋洋的。膝盖上的护膝一左一右,一个有 “珩” 字,一个有 “野” 字,像两个隐秘的约定,在这艰苦的北大荒岁月里,守护着彼此的温暖。
林小野不知道的是,从他决定编护膝的那一刻起,魏珩就知道,这个总是莽撞的小家伙,其实有着最细腻的心思。他能注意到大家的辛苦,能用自己的双手改善生活,像一束光,照亮了这冰封的土地。而自己,好像越来越习惯追随这束光,在他身后默默守护,为他挡去风雨和寒意。
夕阳西下,知青们扛着农具往回走,膝盖上的护膝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林小野和魏珩走在最后,影子被拉得很长,膝盖上的两个小字在余晖中闪烁,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。北大荒的春天还很寒冷,但知青点的护膝热潮,却让这个春天充满了暖意和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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