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说说笑笑,田埂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。小翠走到林小野身边,看着他手里快吃完的玉米,忽然笑着问:“小林哥,你跟魏珩哥是不是特别好啊?我看他总护着你,比亲兄弟还亲。”
林小野愣了一下,没多想,笑着点头:“是啊,珩哥人特别好,帮了我好多忙。刚来的时候我啥都不会,多亏了他照顾我。” 他说起魏珩,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感激和依赖,“有他在,我心里踏实。”
小翠看着他单纯的样子,心里暗暗好笑,这傻小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魏珩的依赖有多明显。她促狭地眨了眨眼:“我看出来了,魏珩哥对你是真上心。刚才你割麦差点摔着,他眼疾手快就扶了你一把,比谁都紧张。”
林小野的脸颊微微泛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是吗?我没注意。珩哥一直都挺照顾我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 小翠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说,“我还看见他偷偷给你留窝头呢,特意挑了个大的。” 她看着林小野红扑扑的脸蛋,心里忽然觉得这俩小子的关系确实不一般,不过她是个爽快人,觉得只要人好,别的都不重要。
魏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看着林小野和小翠凑在一起说悄悄话,两人笑得前仰后合,心里那点不舒服越来越明显。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林小野身边,淡淡地说:“该干活了,不然天黑前割不完。”
林小野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淡,笑着说:“好,吃完这根玉米就干!” 他把最后一截玉米啃得干干净净,把玉米芯扔进田埂边的草丛里。
魏珩没再说什么,转身拿起镰刀走进麦田。但林小野敏锐地发现,魏珩今天割麦格外卖力,动作又快又准,割过的麦茬整齐划一,比平时多割了好几行。他心里纳闷,珩哥今天怎么这么有干劲?
小翠看着魏珩的背影,又看看林小野疑惑的表情,忍不住捂嘴偷笑。她算是看出来了,魏珩这是吃醋了。这冰块似的人居然也会吃醋,还挺有意思的。她拍了拍林小野的肩膀:“小林哥,我先回去了,我娘还等着我做饭呢。有啥需要帮忙的,尽管找我。”
“谢谢你啊小翠妹子!东西很好吃!” 林小野真诚地说。
“谢啥!” 小翠摆摆手,挎着空竹篮转身走了,走之前还不忘朝魏珩的方向瞟了一眼,心里暗笑这俩人还真是有意思。
林小野拿起镰刀准备干活,忽然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。他转头一看,是魏珩递过来的水壶:“喝点水再干。”
“谢谢珩哥。” 林小野接过水壶,刚要喝,却发现魏珩正看着他,眼神深邃,看不真切情绪。“怎么了珩哥?” 他有些疑惑地问。
魏珩摇摇头,收回目光,语气平淡地说:“没什么,快干活吧。” 但林小野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,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。
旁边的李卫国凑过来,挤眉弄眼地说:“小林,我看小翠对你有意思啊,人家特意给你送吃的,还跟你说悄悄话。”
林小野脸一红,连忙解释:“你别瞎说,小翠就是热心肠,对谁都好。”
“是吗?” 李卫国显然不信,坏笑着说,“我咋没这待遇?我看她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。”
林小野被他说得更不好意思了,刚想反驳,却看到魏珩冷冷地瞥了李卫国一眼,眼神里带着警告。李卫国识趣地闭了嘴,讪讪地转身割麦去了,心里却嘀咕:这魏珩管得也太宽了,小林跟谁说话都要管。
林小野没注意到这小插曲,他低头割麦,心里却反复琢磨着小翠的话。他回想起来,魏珩确实总是照顾他,帮他挡麻烦,教他干活,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细节,魏珩都能发现。心里忽然暖暖的,像揣了个热乎乎的红薯。
魏珩察觉到林小野的目光,割麦的动作顿了顿,却没回头。他能感觉到林小野那带着点傻气的、亮晶晶的目光,心里那点因小翠而起的别扭忽然就消散了。这蠢货虽然神经大条,好在还算有良心,知道谁对他好。
午后的阳光依旧毒辣,麦田里的热浪依旧灼人,但林小野的心里却甜丝丝的。他看着魏珩挺拔的背影,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,再苦再累的日子也能熬过去。他加快速度跟上魏珩的进度,两人一前一后,在金黄的麦田里划出整齐的痕迹,像一道无形的线,把他们紧紧连在一起。
远处的田埂上,风吹过麦浪,发出沙沙的声响,像是在诉说着这个夏天里,那些悄然滋生的、连当事人自己都没完全察觉的情愫。而这一切,都被热心爽朗的小翠看在眼里,成了她心里一个有趣的小秘密。她觉得,这两个外来的知青,说不定能在这北大荒的黑土地上,活出点不一样的滋味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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