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荒的冬日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,刮在人脸上生疼。地窨子里虽然烧着炉火,但丝丝缕缕的寒气还是从门缝、墙缝里钻进来,冻得人手脚发麻。林小野缩在炕角,看着身边的知青们一个个冻得龇牙咧嘴,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来。
王思齐正对着冻得发僵的手指哈气,写字的铅笔在纸上打滑,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。他皱着眉头抱怨:“这鬼天气也太冷了,手都冻僵了,连笔都握不住,更别说看书学习了。”
李卫国裹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袄,缩在火炉边烤手,嘴里不停念叨:“这冬天啥时候是个头啊,再这么冷下去,我这老骨头都要散架了。”
张建军倒是还算耐寒,正低头看着一本旧书,但时不时也会搓搓冻得发红的耳朵,脚在地上来回搓动取暖。
林小野看着大家冻得难受的样子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。他自己手脚也冻得冰凉,但更让他揪心的是大家因为寒冷而影响学习和休息的样子。自从上次成功改良了火炕,让炕变得暖和均匀后,他就爱上了这种用自己的手艺改善大家生活的感觉。
“不行,得想个办法让大家暖和点。” 林小野自言自语道,眼睛开始在地窨子里四处打量,寻找可以利用的材料。
他的目光落在墙角一堆废弃的罐头盒上,那是他之前收集来准备做些小玩意儿的。突然,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:“有了!我们可以做怀炉啊!”
“怀炉?那是什么东西?” 王思齐好奇地抬起头,冻得发红的脸上满是疑惑。
林小野兴奋地从炕上跳下来,跑到墙角抱起一个干净的罐头盒,跑回炕边比划着:“就是可以揣在怀里取暖的小炉子!用这个罐头盒当外壳,里面放上烧红的木炭,就能持续发热,揣在怀里手心里,保证暖和!”
李卫国凑过来看了看罐头盒:“就这破盒子?能行吗?别到时候炭火烧起来把衣服烧了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放心吧,肯定行!” 林小野拍着胸脯保证,眼睛亮晶晶的,充满了自信,“我在书上看过类似的东西,原理很简单的。关键是要控制好通风,既能让木炭慢慢燃烧发热,又不会烧得太旺烫到人,更不会煤气中毒。”
他越说越兴奋,拿起铅笔在纸上画起草图来:“你们看,在罐头盒盖上钻几个小孔通风,里面放上烧红的木炭,再用布包起来隔热,这样揣在怀里既暖和又安全。”
王思齐看着草图,眼睛也亮了起来:“听起来好像真的可行!小林,你真有办法!要是真能做出来,我们看书学习的时候就能把手放在怀里暖和着,肯定舒服多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 林小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,随即又想起了什么,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魏珩,“珩哥,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?会不会有什么问题?”
魏珩一直安静地看着林小野兴奋地比划、讲解,清冷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。听到林小野问他,他才缓缓开口:“想法不错,但有几个问题需要注意。”
林小野立刻认真起来,凑到魏珩身边:“珩哥你说,我记着。”
魏珩指了指林小野画的草图:“首先是通风问题,通风孔的大小和位置很关键。孔太大,木炭燃烧太快,热得快凉得也快,还容易烫到人;孔太小,通风不足,木炭容易熄灭,还可能产生一氧化碳,不安全。”
“对对对!这个很重要!” 林小野连忙点头,在纸上记下 “通风孔” 三个字,“那珩哥你觉得通风孔该怎么设计才好?”
魏珩拿起铅笔,在草图上画了几个小孔:“可以在上盖侧面钻三个均匀分布的小孔,底部留几个更小的缝隙,这样能形成空气对流,让木炭燃烧更充分也更安全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其次是隔热问题,罐头盒烧起来温度很高,直接揣在怀里会烫伤皮肤,必须做好隔热处理。可以用厚棉布把罐头盒包起来,留个小口方便添加木炭。”
林小野听得连连点头,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:“嗯!用棉布包起来,既隔热又保暖,还能吸收潮气,一举多得!”
“还有木炭的选择也很重要。” 魏珩补充道,“要用质地紧密的硬木炭,燃烧时间长,发热均匀,还不容易产生火星。最好是先把木炭烧红再放进去,这样烟少。”
林小野眼睛越来越亮,感觉一个完美的怀炉设计在他脑海里成型了:“我知道哪里有好木炭!上次我跟李卫国去柴房找柴火的时候,看到角落里堆着一些硬木炭,质量可好了!”
李卫国愣了一下:“有这事儿?我咋不记得了?”
“你当时光顾着偷懒了,当然没注意!” 林小野笑着拍了李卫国一下,“等会儿我们再去柴房找找,肯定能找到。”
他转头继续看向魏珩,眼神里充满了期待:“珩哥,你帮我算算通风孔的大小和位置呗?还有罐头盒的大小,用多大的合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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