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荒的春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,黑土地被翻耕得松软肥沃,散发着清新的泥土气息。天刚蒙蒙亮,知青点的铁钟就 “铛铛” 敲响,林小野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,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去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快起,今天要播完最后一亩地。” 魏珩已经洗漱完毕,正在整理农具,他把磨得锋利的锄头递给林小野,“今天活重,多吃两个窝头。”
林小野接过锄头,冰冷的铁柄让他打了个激灵,彻底清醒过来。他看着魏珩结实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,赶紧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,跟着大家往田地走去。
春播的劳动强度远超想象,需要弯腰弓背不停地播种、覆土,一天下来腰酸背痛。林小野握着沉重的锄头,每一下落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,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,顺着脸颊滴进泥土里,在黑土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“歇会儿吧小林,看你都快累趴下了。” 李卫国凑过来,递给他一块粗布巾,“擦擦汗,别中暑了。”
林小野接过布巾擦了擦脸,露出一个疲惫却灿烂的笑容:“没事,我还年轻,扛得住。” 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休息的魏珩,对方也正好朝他看来,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。
休息时,林小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躺在田埂上睡觉,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,蹲在田埂上认真看了起来。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和物理定律,都是他熬夜整理的复习资料。
“都累成这样了还看?” 李卫国凑过来看热闹,看到上面的公式头都大了,“我说小林,你这也太拼了吧?劳逸结合懂不懂?”
“就看一会儿,巩固一下记忆。” 林小野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道力学题,“你看这道题,说的是物体在斜面上的受力分析,其实就跟我们推独轮车上坡一样,要考虑摩擦力和重力的分力。”
李卫国听得一头雾水,摆摆手:“得了得了,你们文化人就是不一样,连干活都能联想到做题。我还是歇会儿吧,养足精神下午好干活。”
林小野笑着摇摇头,继续埋头看笔记。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,带着春天特有的暖意,他看得入了迷,连魏珩走过来都没察觉。
“别看得太入神,眼睛会累。” 魏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他递过来一个水壶,“喝点水,润润嗓子。”
林小野接过水壶,咕咚咕咚喝了几口,感觉舒服多了。他抬头看向魏珩,对方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,却依旧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如鹰。
“珩哥,你看这道题。” 林小野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道难题,“关于能量守恒的,我总有点搞不懂。”
魏珩蹲下身,耐心地给他讲解:“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水车的工作原理,水流的动能转化为齿轮的动能,再转化为机械能,整个过程能量守恒……” 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,思路清晰,通俗易懂。
林小野听得连连点头,困扰已久的难题瞬间豁然开朗:“原来是这样!我之前总是把动能和势能搞混了。”
“这很正常,多做几道题就熟练了。” 魏珩看着他茅塞顿开的样子,嘴角露出一丝浅笑,“不过别在太阳底下看太久,对眼睛不好。”
“知道啦珩哥。” 林小野乖乖合上笔记本,心里甜滋滋的。他知道,有魏珩在身边,再难的题目都能迎刃而解。
下午的劳动更加繁重,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身上,像是要把人烤化。林小野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,锄头越来越沉,每一下落下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。
“要不你去旁边歇会儿,我帮你干。” 魏珩看出了他的疲惫,低声说道。
“没事,我还能坚持。” 林小野咬着牙,擦了擦脸上的汗,“我们说好要一起播完这片地的。”
魏珩没再劝说,只是默默地加快了速度,不动声色地帮林小野分担了一部分任务。两人配合默契,一个播种,一个覆土,动作行云流水,效率比别人高出不少。
收工的时候,林小野几乎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的,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。他看着自己磨出血泡的手掌,心里一阵酸楚,却又充满了成就感。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 魏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他手里拿着一小瓶药膏。
林小野乖乖伸出手,魏珩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药膏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清凉的药膏缓解了疼痛,更温暖了林小野的心。
“明天别这么拼了,” 魏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,“劳动重要,身体更重要。”
“我知道啦珩哥。” 林小野点点头,心里暖暖的,“对了,晚上我们复习物理吧,今天你讲的能量守恒我还有点没吃透。”
“好。” 魏珩点点头,帮他把药膏盖好,“但别复习太晚,明天还要出工。”
回到知青点,大家简单吃了点晚饭就各自休息了。林小野躺在炕上,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,却还是坚持拿出书本复习。魏珩坐在他身边,帮他按摩酸痛的肩膀,力道适中,缓解了不少疲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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