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着我。”
叶星澜命令道，指尖抬起她的下巴。
温迟被迫迎上她的视线。
那目光太具穿透力，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。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”
叶星澜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喟叹。
温迟抿了抿唇，心底那点不服气又被勾了起来。
“我没怕。”
“是吗？”叶星澜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，那里还有一点细微的肿，“那为什么不敢看我？”
“你…你看得太认真了。”
温迟偏开头，耳根红得滴血。
叶星澜低低笑了一声，不再逼她，却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。
温迟的脸颊贴着她光滑的肩颈，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。
过了许久，她才闷闷地开口，声音带着点委屈后的鼻音：“…你昨天好凶。”
叶星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散乱的长发。
“不对你凶一点，你怎么会长记性？”
她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，但动作是温柔的。
“我长了。”温迟抬起头，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认真，“我长了记性，知道谁才是…真的对我好。”
叶星澜的目光与她交汇，深邃的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，流淌出近乎柔和的波光。
她没有说我相信你，也没有再提张韵或者陆景辰，只是低头，额头轻轻抵着温迟的额头，呼吸交融。
“温迟，”她叫她的名字，声音很轻，却重若千钧，“你在这里，”她的手抚上温迟的心口，感受着其下活跃的跳动，“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，也是我一个人的…所有物。”
这不是一句甜蜜的情话，甚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占有欲。
可温迟却莫名鼻子一酸，用力点了点头。
叶星澜又看了她一会，然后抬手，指尖轻轻拂过她锁骨上方一处淡红色的痕迹，眼神暗了暗：“疼吗？”
温迟摇摇头，低垂着眉眼，小声嘟囔：“…你故意的。”
叶星澜低低地笑，胸腔震动传到温迟身上。
“是，”她坦然承认，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温迟的一缕长发，“留下印记，免得有些人总是不记得自己属于谁。”
这话带着她一贯的强势，但此刻听在温迟耳中，却奇异地让她感到安心。
她抬起头，像是不满意对方的话一样，扁了扁嘴，小声说：“我从来没有不记得。”
叶星澜凝视着她，目光深邃，仿佛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。
半晌，她低头，在温迟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温迟没再回话，而是安静依偎在身边人的怀里。
她贪恋地呼吸着属于叶星澜的气息，感觉自己像一艘漂泊太久的小船，终于靠了岸。
两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，直到阳光越来越亮。
叶星澜率先起身，赤裸的背部线条优美，上面有几道浅浅的红痕。
她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，系带子的动作从容不迫。
“我叫了早餐，一会儿就到。”她回头看向还缩在被子里的温迟，“去洗漱。”
温迟磨磨蹭蹭地爬起来，腿根还有些发软。
她走进浴室，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，脸又红了。
刷牙的时候，叶星澜走了进来，很自然地拿起另一支牙刷。
“今天…”温迟含着泡沫，含糊地问，“你要去公司吗？”
“下午有个会。”叶星澜吐掉漱口水，看向镜子里的她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
温迟低下头，冲洗着牙刷。
她只是…不想这么快就分开。
早餐是清淡的中式点心。
叶星澜吃饭时很安静，举止优雅，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不是她。
但她会时不时将虾饺夹到温迟碗里，或者把她不爱吃的姜丝挑到自己这边。
这种细小的体贴，比任何情话都让温迟心动。
“一会儿我送你回学校。”
叶星澜放下筷子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。
温迟点点头，心里有些失落，但还是乖巧地应道：“好。”
叶星澜看着她低垂的眉眼，忽然补充了一句：“晚上…我尽量去接你吃饭。”
温迟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，像落入了星星。
她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回学校的路上，两人没怎么说话。
叶星澜专注地开车，一只手却始终握着温迟的手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虎口。
直到车子停在宿舍楼附近，她才松开。
“到了。”
温迟解开安全带，犹豫了一下，倾身过去在叶星澜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。
“我等你。”
她说完，立刻红着脸下车跑了。
叶星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楼门口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刚才被亲到的地方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。
她低头，无声地笑了笑，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宠溺。
直到温迟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，她才重新发动车子。
脸上的温柔渐渐褪去，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疏离。
她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是我。”
她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“嗯。……”
挂断电话，她看向温迟宿舍楼的方向，眼神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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