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站在锦苑小区门口,夜风卷着落叶擦过她的脚边。
这里的安保很严,温迟在一旁徘徊了片刻,观察着保安室的情况。
她犹豫着走向门禁,想了一会,正准备翻找手机联系叶星澜,却听见“嘀”一声轻响。
人脸识别系统泛着绿光,闸门无声滑开。
她愣住了。
走进小区,沿着记忆中的路径来到那栋楼前。
楼道里的感应灯似乎坏了,一片昏暗。
她站在叶星澜的公寓门外,抬起手,又放下。
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。
她该以什么理由敲门?又该说什么?
夜里的寒气渐渐浸透她单薄的外套。
温迟抱着手臂在门口来回踱步,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冷风从楼道窗口灌入,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嚏——”
楼道间声控灯应声亮起,刺目的白光让她下意识捂住口鼻。
就在这个瞬间,面前的深色防盗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。
叶星澜站在门内。
她换上了深灰色的家居服,头发松散地披在肩头,手里还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。
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外僵住的温迟。
“有事?”
温迟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暖色灯光从屋内倾泻而出,勾勒出叶星澜冷硬的侧脸线条。
“我……”
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却不知该说什么,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。
叶星澜瞥了她一眼,侧身让开通道:“进来。”
公寓里温暖如春,与门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。
温迟局促地站在玄关,看着叶星澜关上门,从鞋柜里拿出那双熟悉的粉色拖鞋,放在她脚边。
“换上。”
温迟乖乖照做,跟着叶星澜走进客厅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红茶香。
叶星澜将手中的马克杯递给她:“喝了。”
温迟低头看去,杯中是暖融融的姜茶,姜片沉在杯底,几颗红枣漂浮其上。
她小口啜饮着,甜辣的热流从喉咙一路暖到胃里。
叶星澜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,双腿交叠,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。
“说吧,什么事。”
温迟捧着温热的杯子,指尖微微发颤。
她该怎么说?说陆远峰那些刺耳的话让她慌了神?
说她害怕叶星澜真的会如他们所言,选择一个正常的未来?
“我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我就是想见你。”
叶星澜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“见到我了,然后呢?”
温迟看着叶星澜有些冰冷的神色,心中不安,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,一句话也吐不出来。
气氛沉默了一瞬。
叶星澜像是终于不耐烦,她蹙了蹙眉,显得不悦:“如果没什么事,我要休息了。”
温迟心里一紧,放下杯子,踱步到叶星澜面前蹲下。
这个姿势让她必须仰视对方,像一只祈求怜爱的小动物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叶星澜靠在沙发上,轻轻晃着手中的水杯,没有看她:“为哪件事道歉?为骗我说学校有事,结果出现在我家?还是为以我弟弟女朋友的身份,和我父亲共进晚餐?”
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温迟心上。
温迟急忙否认,黑眸泛着水色,手在空中捏成拳,还是没敢碰叶星澜的身体。
“我、我不知道你也会在。陆景辰他……”
“陆景辰?又是这个名字。”
叶星澜站起身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“温迟,你总是这样。永远用无辜的表情做最伤人的事。”
温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。
她知道叶星澜说得对,她总是无意中伤害最在乎她的人。
“我知道我错了...”
她也跟着站起身,因为对方的低气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哽咽着开口。
“可是叶星澜,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!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,不跟我说你的过去,不跟我说这条项链的意义!我就像个瞎子一样在你身边打转,什么都不知道!”
叶星澜沉默地看着她,眼神复杂。
“陆伯伯说你在国外有男朋友,”温迟胡乱地擦着眼泪,“说你们很相配,说你们...”
“所以你信了?”
叶星澜打断她,向前几步拉近距离,将温迟逼退到客厅的墙壁上。
“你相信我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?”
温迟被迫仰头看着她,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“温迟,”叶星澜的声音低哑,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,“你究竟是不相信我,还是不相信你自己?”
她们的距离太近了,近到温迟能感受到叶星澜呼出的热气,近到能看清她眼中翻涌的暗潮。
“我...”
温迟的喉咙发紧。
叶星澜突然低头,吻住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不像往常那样温柔,带着惩罚般的力度,几乎要碾碎她的唇瓣。
温迟下意识地挣扎,却被叶星澜按在墙上,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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