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迟被语气中的冷意刺了一下，停下了脚步，转身看她。
叶星澜松了手，扯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身体。
湿发贴在她脸侧，水珠从发梢滴落，滑过锁骨，没入浴巾边缘。
她的眼神很深，像是结了冰的湖面，下面却涌动着看不透的暗流。
“我…”
温迟张了张嘴，一时语塞。
她身无一物，呆愣得看着叶星澜明显有些阴沉的神色，但她不知道原因。
叶星澜一步步走过来，停在温迟面前。
浴巾只裹到胸口上方，露出大片肌肤和优美的肩颈线条。
她抬手，却不是拥抱，而是捏住了温迟的下巴，迫使她抬起头。
“用这种方式？”叶星澜的声音很低，带着一种冰冷的不悦，“温迟，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身体当筹码了？”
温迟的瞳孔骤然收缩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她知道叶星澜一定是误会了什么，想要辩解，下巴却被捏得更紧。
“是为了那条项链？”叶星澜继续问，指腹掐弄着温迟的唇瓣，力道不轻，“还是为了…别的什么？比如，下周那个不重要的竞标？”
每一个字都像冰锥，狠狠凿在温迟心上。
她怎么会这么想，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而已……
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淹没了温迟，眼泪瞬间涌了上来。
“不是的…叶星澜，你听我说…”
“说什么？”叶星澜打断她，神色模糊，“说你这次没有打算瞒着我？说你没想用这种方式从我这里套取信息，然后拿去和陆景辰做交易？”
她松开捏着下巴的手，转而一把扣住了温迟的后颈，将她拉近，两人鼻尖几乎相抵。
温迟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翻涌的黑色情绪，那里面不仅有愤怒，还有一种更深沉的，近乎疼痛的东西。
“温迟，”叶星澜的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，“我告诉过你，我最讨厌别人骗我。尤其是你。”
温迟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，她摇头，拼命摇头：
“我没有想骗你…我真的…这次我想告诉你的…我只是…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…”
她哭得哽咽，语无伦次。
“项链是我弄丢的…你说我可以自己拿回来…陆景辰说他只要那个竞标的底价…我就想问问你相关的事…我是真的没想瞒着你的…我以为……”
“你以为？”
叶星澜嗤笑一声，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来，扼住了温迟的脖子。
力道控制得刚好，不至于窒息，却带来了强烈的压迫和掌控感。
“温迟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我很好糊弄？还是觉得，我给你的纵容和信任，可以让你为所欲为？”
温迟被她扼住喉咙，呼吸困难，眼泪流得更凶，却不敢挣扎，只是用那双盈满泪水的雾眸哀求地看着她。
叶星澜看到她的眼泪，眼神几度变幻，最终，那扼着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些力道，却依然迫使着对方仰头直视自己。
她低下头，嘴唇贴近温迟的耳朵，热气拂过湿漉漉的皮肤：
“你想要什么？嗯？”她的声音低沉沙哑，带着一种近乎诱哄，又充满危险的气息，“项目？还是别的？说出来。”
温迟颤抖着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我可以给你。”叶星澜继续低语，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廓，“但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温迟茫然地看着她，没听懂。
叶星澜松开了扼着她脖子的手，转而用指尖挑起她一缕湿透的头发，绕在指间把玩。
她的目光落在温迟因为哭泣和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，又缓缓上移，对上她迷茫的神色。
“之前教过你的，忘了？”叶星澜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某种不可否认的引诱，“取悦我。试试？”
温迟明白了她的意思，脸颊瞬间爆红，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。
她看着叶星澜，对方眼神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审视和等待，仿佛在考验她的决心，又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。
浴室里水汽氤氲，空气潮湿而粘腻。
温迟站在叶星澜面前，身上没有一点遮蔽，冷意和另一种滚烫的情绪交织着。
她看着叶星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，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狼狈又可怜的模样。
她知道，这是一场交易。
当她犹豫不决该怎么做时，叶星澜已经撕开了那些她难以开口的一切，告诉了她应该怎么做。
奇怪的是，就算她没想这么做，可似乎一切的一切，还是给她推到了这一步。
当叶星澜掐着脖子审问她时，她不觉得恐惧，反而感到一种扭曲的依赖。
“叶星澜……我真没那么想。”
她声音颤抖，像是给自己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。
“嘘——”
一切的言语都止于叶星澜弯腰抵住她唇部的指尖中。
“那些都不重要，乖孩子会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。”
温迟的眼瞳孔微颤，目光紧紧黏在了叶星澜含笑的脸上。
她颤抖着伸出手，指尖碰到了叶星澜浴巾的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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