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……大哥……以前……以前是我们不对,我们不是人……”张玉国带着哭腔,开始扇自己嘴巴,“我们鬼迷心窍……我们再也不敢了……求你……求你饶了我们吧……”
王俊花也跟着掉眼泪,是真的吓哭了。
张玉民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面,放下碗,拿起毛巾擦了擦嘴,这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,落在张玉国和王俊花脸上。
那目光,让两人瞬间如坠冰窟,浑身僵硬。
“滚。”
张玉民只吐出一个字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厌恶。
张玉国和王俊花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,连那筐鸡蛋都忘了拿,狼狈不堪地逃走了,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。
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,魏红霞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好歹是亲兄弟……”
张玉民冷哼一声:“亲兄弟?他们找赵老歪、引斧头帮来害我的时候,想过我是亲兄弟吗?他们但凡有点人味,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森然:“这次是警告。如果他们还不识相,我不介意让他们去陪刀疤刘。”
魏红霞打了个寒颤,不敢再说什么。她知道,丈夫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,而且绝不只是说说而已。
接下来的几天,靠山屯乃至整个公社都因为“黑帮火并”事件而暗流涌动,议论纷纷。但所有的议论,在涉及到张玉民和狩猎队时,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谨慎和敬畏。
公社派出所派人来调查过,但在周建军的斡旋和“确凿”的“黑帮火并”证据面前,也只是走了个过场,最终定性为流氓团伙内讧,不了了之。
张玉民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。他肩膀上的伤在魏红霞的精心照料下很快愈合。他每天除了处理狩猎队的事务,就是在家陪着妻女,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馨。
静姝受到的惊吓也慢慢平复,在父母和妹妹们的陪伴下,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,只是晚上偶尔还会做噩梦,需要魏红霞陪着睡。
狩猎队经过这次实战洗礼,无论是凝聚力还是战斗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。队员们对张玉民更是死心塌地。张玉民趁机加强了队伍的纪律性和战术训练,将这支半民半兵的队伍,真正打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。
缴获的武器弹药也大大充实了狩猎队的装备库。张玉民将其合理分配下去,并制定了严格的武器管理规定。
期间,周建军和傅老夫子又来找过张玉民几次,一方面是关心他的恢复情况,另一方面也是商讨狩猎队未来的发展,以及如何利用这次事件带来的威慑,进一步巩固他们的地位和利益。
“兄弟,这一战,算是把你‘猎王’的名头彻底打响了!”周建军喝着酒,红光满面,“现在不光是屯子里,公社、县城,但凡是道上混的,听到你张玉民的名字,哪个不得哆嗦一下?以后咱们的生意,也好做多了!”
傅老夫子也笑道:“是啊,玉民。经此一役,外部威胁基本清除。你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正经营生上了。狩猎队规模可以适当扩大,以后不光能打猎护林,说不定还能承接一些林场的护卫、运输任务。”
张玉民认真听着,心中也在盘算。他知道,打打杀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财富和势力,才是立足的根本。现在有了稳定的队伍和周建军的支持,是时候大展拳脚了。
“大哥,傅老师,你们说得对。”张玉民沉吟道,“开春之后,我打算一方面扩大狩猎规模,多弄些值钱的皮货和山珍;另一方面,也想看看能不能利用狩猎队的人手,做点运输或者别的什么生意。”
“好!有想法就好!”周建军抚掌笑道,“需要什么支持,尽管开口!”
就在张玉民规划着未来蓝图时,家里的几个女儿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惊喜。
或许是经历了变故,孩子们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。
静姝更加懂事,不仅主动照顾妹妹们,还把自己认得的字教给婉清,俨然一个小老师。
婉清对数字的天赋越发凸显,张玉民无意中教她的简单加减法,她几乎一学就会,还能举一反三。
连三岁的雅涵都显得比同龄孩子沉稳,自己玩的时候,能把小石子按颜色、大小分得清清楚楚。
看着五个女儿健康活泼,各有特点,张玉民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和奋斗的动力。
腊月十三,张玉民家更是热闹非凡。魏红霞和大姐张玉红忙着蒸粘豆包、炸麻花,屋子里香气四溢。张玉民则带着狩猎队的骨干,将年前最后一次集体狩猎收获的野猪肉、狍子肉分给队员们,算是年终福利。
院子里欢声笑语,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。
然而,在这片喜庆祥和之下,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,正从另一个方向悄然蔓延。
老宅里,张玉国和王俊花看着大哥家热闹的景象,闻着那边飘来的肉香,再想想自己家冷清的灶台和拮据的年关,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如同毒草,在恐惧的压制下,扭曲地生长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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