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你怎么帮她说话?” 沈招娣不乐意了,眼眶一红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“她就是个外人,还是地主成分,你忘了她爹是怎么被批斗的?她现在丢了衣服,就赖我,肯定是想让我在邻居面前出丑!”
王大娘听到这话,忍不住走了进来,笑着说:“柳婶子,招娣,红玉,有话好好说,别吵啊 —— 红玉这孩子我知道,不是那种藏私的人,昨天还帮我们组提高效率,挣了不少工分呢。”
张婶也跟着走进来:“就是啊,红玉要是有好衣服,早就穿了,哪会藏着?招娣,你再想想,是不是你拿错了,放你屋里了?”
沈招娣见邻居都帮聂红玉说话,脸色更难看了,却还是嘴硬:“我没拿!你们别听她的,她就是想诬陷我!”
聂红玉看着沈招娣的样子,心里已经有了底 —— 招娣肯定是拿了衣服,可能是想自己穿,也可能是想送给她相好的(原主记忆里,招娣有个相好的,是邻村的社员,家里穷,没几件好衣服)。她知道现在不能硬碰硬,得用证据说话,还得借 “集体主义” 的名头,让招娣没法抵赖。
“招娣,你说你没拿,那咱们就当着王大娘和张婶的面,把话说清楚。” 聂红玉的声音平静却坚定,“我那件灰布衫,袖口磨破了,缝了两个补丁,一个是蓝色的碎布,一个是黑色的;衣襟上还有一个补丁,是灰色的,因为原来的布破了个洞,我用去年廷洲给我买的蓝布衫剪了一小块,缝在里面,外面看不出来,但一摸就能摸到 —— 你要是没拿,怎么会知道这些?”
沈招娣的脸色瞬间变了,眼神躲闪着,不敢看聂红玉:“我…… 我是听娘说的!娘跟我说过你的衣服有补丁!”
“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?” 柳氏皱起眉头,“我连你嫂子衣服有几个补丁都不知道,怎么跟你说?”
王大娘也跟着说:“招娣,红玉这孩子心细,她的衣服补丁数得清清楚楚,你要是没拿,怎么会这么紧张?”
张婶也点头:“就是啊,有话好好说,要是拿错了,还回来就是了,别诬陷人,伤了和气。”
沈招娣见大家都不相信她,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却还是不肯承认:“我就是没拿!她就是想害我!谁让她是地主家的媳妇,天生就坏!”
聂红玉看着她还在狡辩,心里冷笑一声,又开口了,这次声音提高了些,让周围的邻居都能听到:“招娣妹妹,咱们都是红旗生产大队的社员,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,要团结互助,不能撒谎,不能诬陷人 —— 我要是真藏私,有好衣服不拿出来穿,还每天穿着补丁衣服上工,挣工分养家,对得起队里给我的工分吗?对得起娘和廷洲吗?”
她特意提到 “毛主席教导”“社员”“工分”,这些都是现在最管用的话,果然,周围的邻居都点头附和:“红玉说得对,都是社员,要实事求是。”“红玉每天上工那么卖力,怎么会藏私?”
聂红玉又看向沈招娣,语气缓和了些,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招娣妹妹,我知道你可能是一时糊涂,拿错了我的衣服,或者想借去穿几天 —— 没关系,你要是想穿,跟我说一声,我肯定会借给你,毕竟咱们是一家人。可你不能诬陷我藏私,还扯上我的成分,这要是传出去,别人还以为咱们沈家不团结,影响了队里的风气,到时候张队长和钟副队长知道了,也会不高兴的,对咱们家挣工分也不好,你说是不是?”
这话戳中了沈招娣的软肋 —— 她虽然自私,却也怕影响家里挣工分,更怕被张云生和钟守刚批评。而且聂红玉已经给了她台阶下,说她是 “拿错了”“想借穿”,不是故意偷拿。
沈招娣的脸涨得通红,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声音也低了下去:“我…… 我就是看嫂子的衣服比我的新,想借去穿几天,跟我相好的去公社看电影,没想到…… 没想到嫂子这么快就找了,我就…… 我就想说是你藏私了……”
柳氏一听,气得拿起灶房边的鸡毛掸子,就要打沈招娣:“你个死丫头!怎么这么不懂事!红玉的衣服是上工穿的,你拿去跟人看电影,她明天穿什么?你要是想要新衣服,跟我说,我给你做,怎么能偷拿你嫂子的衣服,还诬陷她!”
“娘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 沈招娣赶紧躲到聂红玉身后,拉着她的衣角,“嫂子,对不起,我这就把衣服还给你,你别让娘打我!”
聂红玉拉住柳氏的手,摇摇头:“娘,别打了,招娣知道错了就好,毕竟是一家人,没必要闹这么僵。” 她知道,现在得给柳氏和沈招娣台阶下,不然以后婆媳、姑嫂关系更难相处 —— 在酒店做管理时,她就知道,化解矛盾比激化矛盾更重要。
柳氏喘着气,放下鸡毛掸子,瞪了沈招娣一眼:“还不快去把衣服拿出来!以后再敢偷拿你嫂子的东西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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