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桶金!
还有山货,木耳、蘑菇、榛子、松子……这些看似平常,但如果能联系上县里,甚至省城的外贸公司,批量收购,统一销售,打通出口渠道,那利润……
一个庞大的、立体的商业蓝图,开始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来。
短期靠狩猎积累原始资本和名声,中期重点转向皮毛和山货收购,长期则要找到那几棵关键的野山参,并建立起自己的销售网络,甚至……将来政策允许了,承包山林,搞特色养殖!
想到这些,陈阳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。
这1981年,遍地是黄金,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和胆量去捡了!
然而,就在他踌躇满志,规划着未来宏图的时候,一阵嘈杂而嚣张的喧哗声,由远及近,打破了这个清晨的宁静。
“陈良飞!刘翠花!把你们家那个小瘪犊子陈阳给我交出来!”
声音粗鲁,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,正是屯长刘福贵!
陈阳眉头一皱,放下手中的马扎,站起身,冷冷地看向院门口。
只见刘福贵头上缠着一圈显眼的白色纱布(显然是昨晚的“战果”),走起路来还有点一瘸一拐,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,看起来颇为狼狈滑稽。
但他身后,却跟着两个身材高大、一脸横肉的本家侄子,刘大力和刘二牛。
这两人是屯里有名的混不吝,仗着有点力气和刘福贵的权势,平时在屯子里横行霸道,没人敢惹。
他们这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堵在陈阳家门口,立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。
不少人放下手里的活计,远远地站着,交头接耳,指指点点,脸上带着担忧和看热闹的神情。
刘翠花听到动静,手里拿着锅铲就从屋里冲了出来,看到这阵仗,心里一紧,但还是强撑着问道:“屯长?你这是干啥?我家小阳咋惹着你了?”
“咋惹着我了?”刘福贵指着自己头上的纱布和脸上的伤,怒气冲冲,唾沫星子横飞,“你问问你家那个好儿子!昨天晚上他干了啥好事?!”
他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想去强奸李二嫂被打的,只能含糊其辞,把矛头指向别的方向。
“刘翠花!我告诉你,你们家陈阳,问题大了!”刘福贵挺了挺肚子,努力摆出屯长的官威,声音拔得老高,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,“有人举报!举报他偷伐国有林木!还用民兵的枪,私自上山打保护动物!无法无天了!”
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,不可谓不狠!
尤其是在这个年代,“偷伐国有林”、“私自用枪”、“打保护动物”,哪一条都够喝一壶的。
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,看向陈阳家的眼神都变了。
刘翠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拿着锅铲的手都在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!我家小阳昨天打的野猪和狍子,都是在老林子外围打的,根本没进保护区!枪也是跟赵连长借的,有正当手续!”刘翠花虽然害怕,但还是据理力争,维护儿子。
“正当手续?谁看见了?谁能证明?”刘福贵冷笑一声,蛮横地说道,“我说他偷伐就是偷伐!我说他打保护动物就是打保护动物!在这陈家屯,我刘福贵说了算!”
他身后的刘大力和刘二牛也跟着撸胳膊挽袖子,一副要动手拿人的架势。
“陈阳!你个缩头乌龟,给老子滚出来!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,就把你扭送到林场保卫科去!”刘福贵朝着院里叫嚣道。
就在这时,陈阳不慌不忙地从仓房那边走了过来,脸上看不出丝毫惧色,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。
“屯长,您这帽子扣得可够大的。”陈阳走到院门口,目光平静地看着刘福贵,尤其是他头上的纱布和脸上的伤,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您这伤……看着挺新鲜啊?昨晚黑灯瞎火的,是摔沟里了,还是让黑瞎子给舔了?怎么看着像是被人用棍子揍的呢?”
这话一出,刘福贵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又羞又怒!
他昨晚被打得晕头转向,根本没看清是谁,但这伤确实是棍棒和拳脚所致。
陈阳这话,简直是当着众人的面揭他的短,打他的脸!
“你……你放屁!”刘福贵气得跳脚,指着陈阳的鼻子骂道,“小兔崽子!你别跟我耍花腔!现在说的是你偷伐林木、私自打猎的事!人证物证俱在,你抵赖不了!”
“人证?谁是人证?物证又在哪儿?”陈阳语气依旧平稳,但眼神却锐利起来,“您空口白牙,上下嘴皮一碰,就想给我定罪?屯长,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,讲究个实事求是!您说我把树,砍了哪棵?在哪儿砍的?您指出来,咱们现在就去对质!您说我打保护动物,我打的是什么保护动物?是东北虎还是梅花鹿?我打的野猪和狍子,可不在保护名录里,林场食堂的王采购可以作证,我是正当售卖!”
他一番话,条理清晰,有理有据,直接把刘福贵给问住了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