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阳哥,那……那咱现在咋整?直接上去捅?”杨文远跃跃欲试。
“捅你个脑袋!”陈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这都啥时辰了?眼看天就要黑了!黑灯瞎火的你去捅熊仓子,嫌命长啊?”
他看了看已经开始西沉的日头,果断下令:“今天太晚了,咱们也累够呛,状态不行。先撤!”
“啊?这就撤了?”杨文远有些不甘心。
“对,撤!”陈阳语气不容置疑,“回去好好歇一宿,明天一大早,带齐家伙,再来收拾它!”
他知道,猎熊非同小可,必须准备万全,以最佳状态应对。疲劳和夜色,都是狩猎的大忌。
三人按原路返回,下山的速度快了不少。回到屯子里,天已经彻底黑透了。
各自回家后,陈阳把发现熊仓子的事跟父母说了,当然,略去了其中的危险,只说是远远看见个树洞,怀疑有熊,准备明天去看看。
陈良飞和刘翠花一听,脸都吓白了。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刘翠花一把抓住陈阳的胳膊,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小阳啊,你可不能去作那个死啊!那熊瞎子是能惹的吗?多少老炮儿都折在它手里了!咱家现在不缺吃不缺穿,你可不能去冒这个险!”
陈良飞也沉着脸,吧嗒吧嗒地猛抽烟袋锅子,半晌才闷声道:“小子,我知道你本事大了,心气也高了。但猎熊……那不是闹着玩的。听爹一句劝,别去了。”
陈阳理解父母的担心,但他主意已定。他扶着母亲坐下,语气平和却坚定:“爹,妈,你们听我说。这熊,我必须去猎。不光是为了钱,更是为了立腕儿(树立威望)!”
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,声音低沉下来:“咱家现在看着是好了点,但在这屯子里,根基还不稳。刘福贵为啥敢来咱家闹?不就是觉得咱好拿捏吗?只要我这次能把熊瞎子拿下,往后在这屯子里,乃至这十里八乡,就没人敢再小瞧咱老陈家!你们走出去,腰杆子也能挺得更直!”
他顿了顿,看着父母:“再说了,你们要相信你们儿子的本事。我不是莽撞的人,没有把握的事,我不会干。枪,我擦得亮亮的;帮手,文远和二虎也靠得住;该准备的家伙,我都准备齐了。你们就放心吧!”
这一番话,既有雄心,又有孝心,还有细致的安排,把陈良飞和刘翠花说得哑口无言。他们看着儿子那自信而沉稳的脸庞,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,儿子真的长大了,翅膀硬了,要飞向他们无法想象的高度了。
最终,陈良飞重重地叹了口气,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:“……去吧。但是,给老子记住!活着回来!要是少根汗毛,老子扒了你的皮!”
“哎!爹,您就瞧好吧!”陈阳笑了。
刘翠花则是抹着眼泪,连夜给陈阳烙了一摞最瓷实的白面饼子,又煮了十几个鸡蛋,非要他带上。
这一夜,陈阳睡得很沉,养精蓄锐。
而杨文远和张二虎回到家,同样经历了家人的担忧和劝阻,但最终都被陈阳描绘的“美好钱景”和他们对陈阳的信任所说服(或者说,是被钱晃花了眼),各自准备好明天要用的东西,怀着紧张和期待,辗转反侧。
整个陈家屯,都沉浸在普通的冬夜宁静中,没人知道,屯子里三个半大小子,正在谋划着一件足以震动整个林场的大事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三人就在屯口集合了。
陈阳扛着擦得锃亮的步枪和开山斧,杨文远背着两大盘粗麻绳和拖杠(一根结实的木棍,用来抬重物),张二虎怀里揣着鞭炮和一壶煤油(陈阳特意嘱咐带的,说有用),腰里别着柴刀。大黄和黑子似乎也知道要有大行动,显得格外兴奋。
“家伙都带齐了?”陈阳最后确认了一遍。
“齐了!”两人异口同声,眼神里既有紧张,更有一种参与大事的激动。
“行!”陈阳目光扫过两个伙伴,语气凝重起来,“兄弟们,话我说在前头,今天这事儿,有风险。到时候一切听我指挥,我让你们上就上,让你们撤就撤,绝对不能擅自行动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阳哥!”两人用力点头。
“好!”陈阳深吸一口凛冽清新的空气,大手一挥,“出发!目标,老熊岭,端了那熊仓子!”
三人两狗,迎着熹微的晨光,再次义无反顾地踏入了莽莽苍苍的兴安岭深处。
等待他们的,将是一场与山林霸主之间,勇气与智慧的终极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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