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带着大黄和黑子,沿着那两只獐子仓惶逃窜时留下的新鲜足迹,一路追了下去。
这两只獐子确实狡猾,受了惊吓,不再走直线,而是专挑灌木密集、地形复杂的地方钻,试图甩掉追踪。
但陈阳的狩猎经验何其丰富,再加上两条顶级猎犬的辅助,这点小把戏根本不够看。
他通过足迹的深浅、方向的变化,以及被碰落的雪块、折断的细枝,精准地判断着獐子的逃跑路线和心理。
追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来到一处背阴的山沟,这里有一条尚未完全封冻的小溪,溪边布满了乱石和枯黄的芦苇。
大黄和黑子在这里变得异常兴奋,冲着溪流对岸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低沉地吠叫,爪子不安地刨着地面。
“就在那儿了!”陈阳眼神一凝,示意猎狗安静。他仔细观察对岸那片灌木丛,枝叶微微晃动,显然里面有活物藏匿。
獐子天性近水,看来是跑到这里躲藏,以为借助溪流和灌木能掩盖踪迹。
陈阳没有贸然过河,那样动静太大,容易惊跑目标。
他端起枪,耐心地等待着。山林猎手,比拼的不仅是技术和力量,更是耐心。
果然,没过多久,一只獐子大概觉得安全了,小心翼翼地从那片灌木丛边缘探出头来,警惕地四下张望,正是那只体型稍大、应该是雄性的獐子。
机会!
陈阳屏住呼吸,枪口稳稳地锁定目标。就在那只雄獐半个身子探出灌木丛,准备快速窜到另一处隐蔽点的瞬间——
“砰!”
枪声再次打破山沟的寂静!子弹精准地命中了雄獐的脖颈!它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,便一头栽倒在溪边的雪地里,四肢抽搐了几下,不动了。
枪声一响,另一只藏在灌木深处的雌獐受惊,如同惊弓之鸟,“嗖”地一下从灌木另一侧猛地窜出,没命地往山坡上狂奔!
陈阳动作毫不停滞,拉动枪栓,退壳上膛,枪口随着雌獐奔跑的身影快速移动,预判它的奔跑轨迹,在它即将跃上一块岩石的刹那,再次扣动扳机!
“砰!”
第二声枪响!
子弹如同长了眼睛,从侧面钻入了雌獐的前胸!
它哀鸣一声,从岩石上滚落下来,在雪坡上挣扎了几下,也断了气。
“走!”陈阳收起枪,带着猎狗蹚过冰冷刺骨的溪水,来到对岸。
他先检查了一下两只獐子。
雄獐体型壮硕,腹部那个隆起的麝香腺格外明显。
他小心地用刀将麝香腺完整地割取下来,这是一个比鸡蛋略小、包裹着薄膜的囊状物,散发着独特而浓烈的香气。
这就是价比黄金的麝香!
他同样用油布包好,揣入怀中。
然后将两只獐子的四蹄捆好,用一根木棍穿起,扛在肩上。
这一趟,算是把“仇”报了,还有了意外之喜。
等他扛着两只獐子,带着猎狗返回到那棵红松树下时,张二虎和杨文远已经用砍来的粗壮松木和坚韧的藤条,做好了一个结实的拖架。
而那个之前吓跑的孙小军,竟然也回来了,正悻悻地、低着头帮忙固定拖架上的绳索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不敢看陈阳的眼睛。
杨文远看见陈阳回来,还扛着两只獐子,又是一阵大呼小叫:“阳哥!你真神了!这俩坑货到底没跑掉!”
张二虎也憨厚地笑着,手里干活更卖力了。
陈阳瞥了孙小军一眼,没说什么责备的话,只是淡淡道:“行了,都搭把手,把熊弄上拖架,回去了。”
四人合力,费了老大的劲,才将这头三百多斤重的黑熊挪到拖架上捆扎结实。然后,张二虎和杨文远在前头拉着主绳,陈阳和孙小军在两侧扶着,拖着沉重的熊尸和两只獐子,踏上了归途。
这一路,可比来的时候吃力多了。积雪深厚,拖架沉重,四人累得满头大汗,呼出的白气老长。直到日头偏西,才终于看到了陈家屯那熟悉的轮廓。
陈阳本想着悄悄回去,把熊和獐子直接弄进仓房,低调处理。可这么大动静,哪里瞒得住?刚进屯子,就被眼尖的孩子们发现了。
“快看!阳哥他们又拖大家伙回来了!”
“妈呀!是黑瞎子!还有獐子!”
“了不得!了不得!老陈家这是要上天啊!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瞬间传遍了整个屯子。男女老少,只要还能动弹的,几乎全都涌了出来,把陈阳家院子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比看大戏还热闹。惊叹声、议论声、咽口水的声音响成一片。
“啧啧,又是黑瞎子!小阳这本事,真是没谁了!”
“瞅瞅这獐子,真肥!这下老陈家可发财了!”
“良飞家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!”
陈阳看着这水泄不通的场面,心里也有些无奈,想低调咋就这么难呢?老爹陈良飞和杨建国他们还在林场没下班回来,刘翠花看着这阵仗,又是高兴又是发愁,这么多肉,可咋收拾啊?
就在这时,民兵连长赵卫东闻讯赶来了。他分开人群,看到院子里那巨大的熊尸和两只獐子,也是倒吸一口凉气,用力拍了拍陈阳的肩膀:“好小子!你真行!又弄个大家伙回来!这回说啥也得给屯里老少爷们再分分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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