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莲花气得胸口呼哧呼哧地起伏。
王秋燕、韦春香不敢不听婆婆的。
她们只是稍稍地犹豫了一下,便朝着黄秀丽母女走了过去。
陈家大嫂王秋燕,装作一一脸为难地劝。
“弟妹,你家晓玲做出这些偷鸡摸狗、勾引男人的事,实在是丢人。不要让我们为难,你自己带着晓玲丫头走吧。”
陈家小婶韦春燕也点头附和。
“二嫂,你们快走吧,等下公公回来了,你们更有的苦头吃了。”
黄秀丽一听到家公要回来了,脸色不禁一变。
如果说,婆婆邓莲花是个不好惹的老太太,那这个公公就是一个不好惹的颠公。
一旁的李晓玲,并没有注意到黄秀丽的不对劲,而是冷眼一睨王秋燕、韦春香。
“大伯母、三婶,我和我妈不仅不搬出去,我们还要分家。”
这话音一落,整个院子的人,瞬间愣住了。
邓莲花一个快60的老太太,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,她用手挠了挠耳朵,脸上的表情,逐渐变得扭曲。
“傻妞,你这一跳河水里,怎么变得更傻了?分家?门,都没有!”
此时的农村,还是大公社的时代。
谁家里人口越多,干的活儿越多,挣的工分也越多。
邓莲花本来的打算是,黄秀丽、李晓玲好歹一天,每人能够挣个七八工分的。
可谁曾想,黄秀丽突然病了,走路没走几步,就要摔倒。
这哪里还能干活?
李家人可不养闲人!
至于那个李晓玲,人傻就算了,就是个好吃懒做的,整天就跟着男知青身后跑。
这情景,哪里像是安心挣工分的?
邓莲花早就动了把这母女扫地出门的心思。
这不,机会来了。
李晓玲偷了公家的钱款,又和村子里的男知青陈耀宗不清不楚的,现在不赶出去,留着被人笑话他们老李家吗?
邓莲花这回是铁了心。
她都做好打算了,万一这母女俩哭着求着不走,她就让老大媳妇、老三媳妇一起赶人。
可她万万没想到,这不要脸的李晓玲,竟然还敢提分家?
这可把邓莲花气得够呛。
“你这个骚浪贱的臭丫头,你不在外面死掉,竟然还敢回来分家,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?”
李晓玲唇角勾起冷笑,直接忽视她的暴怒,而是一字一顿地发出警告。
“我要分家!你要是不给,我就闹到公社去。大不了,还闹到公安局!我还要告诉乡里乡亲,你在我爸爸死后,独吞我爸的抚恤金,甚至还要赶走他的遗孀、女儿,让我们流落街头!我要让你被人指着脊梁骨骂!”
邓莲花一听,瞬间哑火了,两只眼睛瞪得和牛眼一般大。
她是震惊啊,这平日里说话舌头都打结的傻妞,今天说话怎么如此口齿清晰?
就连站在她两侧的大儿媳王秋燕、三儿媳韦春香,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,这傻妞咋不结巴了?
李晓玲不管她们的反应,继续阐述自己的诉求。
“分家,我和我妈就两个条件,一间能够住的房子,还有吃的东西!这两样若是不给,我就吊死在你们家门口!”
黄秀丽一听到女儿说要上吊,吓得浑身一哆嗦。
她拉了拉女儿的袖子,十分担忧,“晓玲,你不要做傻事,好不好?”
李晓玲微微皱眉,这个黄秀丽,脑子不太灵光,这没看出她只是拿话威胁邓莲花吗。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,李晓玲总不好解释说,自己只是放放狠话而已。
为了安抚住黄秀丽,李晓玲不得不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。
“妈,邓莲花是我奶,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,她不管你死活尚且有理由。可我是她的亲孙女,她竟然狠心把我赶出家门,这不是明摆着,让我们娘儿俩去死吗。她既然做出初一,那我就做得出十五。”
李晓玲转身,用手指了指李家大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邓莲花哪里见过这样的李晓玲?
这一瞬间,她有些没底,又有些害怕。
这一害怕,就想到了她家的老伴:李老头。
李老头此时正带着两个儿子往家赶。
今天村子里要去县城买化肥。
村子没有拖拉机,只有一头耕牛。
牛在那个时候,可是极为重要的生产力,轻易不会使唤它,除非是用来犁地。
公社心疼牛,也担心牛累坏了,便叫上了几个村子里的青壮年一起去买化肥。
化肥放在了牛车上,村子里的几个青壮年,轮流拉车、推车。
就这么靠人力,早上出发,傍晚才回到了公社。
从公社回来后,李老头带着两个儿子疲倦地往家里赶。
这还没走到家里,父子三人就看到自家的院子外面,围了不少村民。
大儿子李大龙率先开了口,“爸,那些人围着我们家干啥呢?”
小儿子李小龙竖起了耳朵,皱起眉头。
“我怎么好像听到晓玲丫头的声音了?”
“晓玲丫头?”李老头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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