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常并没有立刻去了解赵府产业信息,而是开窗通风,整理起行李。
他放好手令和产业小册,打开包袱取出《脉通注解》、《毒物论》两本书。尔后将包袱内的衣服、丹药、书籍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子。
完后无事,庄常拿起《脉通注解》打发时间。
等他翻书都快翻出困意时,苏娘与张奎步一前一后步入屋内。
“小庄,准备好了吗?”苏娘话不多言,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。
“苏姐姐请问。”庄常胸有成竹。
故此,二者问答开始。
问答之间,旁观的张奎听得云里雾里。
“不错!给张奎诊脉吧。”问答结束,苏娘看向张奎,示意他将手腕放到圆桌上。
张奎下意识放上手腕,这才反应过来问答已经结束。
庄常搭腕、收手,只在三息间就得出结果:“张大哥气血充沛,五气正常。不过在进屋前被下了荣春散,服三两岁枯草可解。”
岁枯草正是《毒物论》里面的一株毒草,专破浮荣之象。
“果然瞒不过小庄。”张奎微微点头,满意地说道。
苏娘不作理睬,自顾取出一个方寸袋说道:“方寸袋是此次的礼物,乃老夫人所赠。袋中有两本书,借你阅览,日后自有考教。”
“这……功不滥赏,罪不滥刑。更何况我初入府中,寸功未建。”庄常心有迟疑,方寸袋的价值确切不移,但持续稳定才是长久之计。
如果他今日收下方寸袋,府中得知,定会引起嫉恨。虽说不惧,但也终归麻烦。不如以顾大局的角度拒收,留个美名,日后更好行事。
至于说收下不用,他没考虑过这个选择。
苏娘和张奎面面相觑,心中高看庄常几分。
“书籍你先收下,方寸袋我问过老夫人后再行打算。”苏娘放下两本书籍,眼中略含欣赏。
尔后转身离开,明显是去找老夫人。
“我也去。”张奎说完,一个箭步追上苏娘。
庄常迫不及待地拿起新借的两本书,观其书名为:《阴阳纪要》、《毒物十论》。
粗略一翻,有几本医书打底的庄常立即知道它们要讲的内容。
《阴阳纪要》是站在阴阳循环的角度去剖析人体变化,从而去邪归正,阴阳平衡。
《毒物十论》是十位毒道高手对毒物性质和用毒手法的讨论。
庄常放下《毒物十论》,开始津津有味的阅览《阴阳纪要》。
苏娘这边,也刚好给后院的花央说完事情经过。
“功不滥赏,罪不滥刑。”花央重复完这句话,轻叹道:“也罢,是老身心急。你再给小庄一瓶固培丹,三瓶应该够他打下修行基础。”
花央原本就在收徒这件事上摇摆不定,不收心里可惜,收了怕心性有伪。
苏娘归还方寸袋,从花央手中接过丹药后立即给庄常送去。
苏娘到庄常厢房时,发现他正饶有趣味地翻阅《阴阳纪要》。
“苏姐姐。”庄常招呼道,随即把书盖在圆桌上。
“老夫人考虑到你身体孱弱,所以把礼物更换为固培丹,三瓶固培丹应够你修行奠基之用。”苏娘取出丹药放到桌面,略带笑意地问道:“方寸袋没了,后不后悔?”
“苏姐姐,我后悔喽。要不你去求求老夫人,让她把方寸袋还我。”庄常故作可怜,搞怪地说道。
苏娘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就贫吧。”
庄常收住表情,正经问道:“苏姐姐,平日作何安排?吃饭作何讲究?”
“我们三人不同其他,听老夫人差遣就是。至于吃饭,若想清静些可回厢房吃,若想热闹些可和老夫人在膳厅用餐。”
苏娘说完,又怕庄常拘谨,复言道:“赵府规矩,对我们三人来说并不严苛,做好分内之事即可。”
庄常明白地点点头,说白了他们三人算心腹。府中地位要比寻常护卫、丫鬟和小厮高些。
苏娘起身告别,庄常目送其离去后放好丹药,心头顿生困意。
学医的他知道这是饥荒后,身体得到能量供应的原因。只能说合粮丸真的不错,一粒管一天。
庄常即刻关好房门,和衣而睡。
睡中无梦,不知流时。
庄常被一阵敲门声吵醒,他起身开门,就见哑婆慈眉善目地站在门口。
“不好意思哑婆婆,我身体孱弱,有些嗜睡。”庄常将哑婆迎进门,歉意地说道。
“无碍,你身体正需好生休养。初时吃些流食,等身体好些,再服用固培丹佐以药膳强本。”哑婆懂得医术,也清楚庄常当前的身体情况。
“多谢哑婆婆挂念,定然牢记良言。”庄常拉出圆凳,邀哑婆婆坐下。
“良言说不上,人老了,就爱念叨。”哑婆从方寸袋取出大宁律法和户籍,腹部声音传出:“这是大宁律法和户籍,户籍记得妥善保管,莫要丢失。”
“哑婆婆放心,我会存放好。”庄常接过东西,保证道。
哑婆点了点头,起身作别:“我还有差事,就不打扰你了,出发前告知我一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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