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往深圳东方向的列车……
对的,是的,没错……0506……
下午一点三十三分,沈晚星给高中同学华仔发了一个无厘头微信:
沈晚星:“王铮,高中时候喜欢谁?”
华仔:“不知道,哈哈哈!”
沈晚星:“那你说你喜欢谁?”
华仔:“我还是帮你问问他吧!嘿嘿嘿”
沈晚星:“这两个人就知道欺负我!”
王峥秒回信息:“你要去干嘛?”
沈晚星:“去深圳东……”
王峥:“干嘛去?还居无定所?”
沈晚星:“去找李逸乘!”
王峥:“你要去干嘛!!……”
沈晚星:“那你告诉我你喜欢谁?我就??? -? ? -? ??不去找他!”
王峥:“怎一个无语了得?”
“你都联系好好先生了?还不知道我喜欢谁?”
沈晚星:“好好先生每跟我说过你!哼!生气中~”
王峥:“好好先生知道我喜欢谁?你去问他!”
沈晚星哭了,在火车上?_?。
前方即将到站:婺源站
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好行李。
绿皮小火车告诉沈晚星前方的站点??
沈晚星急忙整理好行李,匆匆下了车。
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????? ,属于南方的风,南风知我意,南方的空气,南方的花香鸟语,一股脑儿钻进了沈晚星的脑袋瓜里……
婺源的车站,成了一个哭泣的站台。
油菜花不在山野间轰轰烈烈地烧着,那是属于春天最盛大的一场燃烧,金黄得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。可这秾丽的春色,多年前已经成了背景板,只是为了衬托我们离别时,那无法调和的灰。
沈晚星站在大巴车旁,车门像一张即将永远闭合的嘴。乘客已经有上车的了,隔着那扇沾满灰尘的车窗,他们最后的对视被扭曲、被模糊。
她瘦高的身影缩在地面上,像一株突然被霜打蔫了的小紫藤。她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拍打玻璃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眼泪无声地淌下来,在她青春的脸庞上划出两道亮晶晶的痕迹。
晚星的眼泪更不争气,又凶又急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死了,鼻子肯定是红的,眼睛也肿了,毫无形象可言。可谁在乎呢?在这个陌生的、被花海包围的站台,沈晚星允许自己为一场青春的离散,痛痛快快地哭一场。
这趟来婺源的创作旅行,是策划了很久的仪式。沈晚星说好,要在这里,用最灿烂的桂花香甜,为她们的青春时代镀上最金光闪闪的结尾。
沈晚星像过去二十一年前一样,自己挽着自己的手臂,走在田埂上,走在青石板路上,走在弥漫着青草和炊烟味道的空气里。她自己开玩笑,自言自语,一路写写信,要打长长的电话,要和自己分享所有的新鲜事。
可当离别真的被具象成一张车票,一个站台,一趟即将发动的小火车时,所有强装的镇定和轻松的许诺,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,一触即破。
火车汽笛声,短促而突兀,像一声无情的催促。沈晚星的心跟着猛地一抽。她抬起手,隔着玻璃,对十六岁的自己挥了挥手。那动作很轻,很慢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站台外,沈晚星也用力地挥手,嘴巴张了张,想再说点什么,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喉咙里,变成哽咽……
沈晚星想起高一时,苏娅因为那26块钱,小心翼翼来找她时的样子;想起她们每天2块钱的“还款仪式”,像两个分享着巨大秘密的同盟;想起在操场上,她为我寻找那个十二班少年的身影,比我还要认真;想起失恋时,她什么也不问,只是默默陪我吃掉三根最甜的奶油冰棍……
火车的站台,见证了属于沈晚星和李逸乘太多太多的秘密、眼泪和笑声。她的身高1米63,李逸乘的身高1米83,我们走在一起总是不协调,可我们的影子,却曾经那么紧密地重叠在时光的每一个角落。
发动机终于发出了沉闷的轰鸣,车身微微震动起来。它要走了,要带着沈晚星青春最美丽的遗憾,驶向另一个她没有参与的未来。
车子缓缓启动,然后加速,毫不留恋地驶出了站台,拐过一个弯,消失在漫山遍野的金黄之后。只留下沈晚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……她的脸上挂着没擦干的泪,像一个被遗落在盛大春天里的标点符号………………
站台空了。刚才还充斥着离别喧嚣的空间,瞬间被一种巨大的、虚无的寂静填满。只有远处花田里蜜蜂的嗡嗡声,隐约传来,更衬托出这里的空荡。
婺源的车站,真的成了一个哭泣的站台。它为她们的青春,画上了一个带着咸湿味道的、泪眼朦胧的句点。
沈晚星知道,从此以后,她的生命里,会永远立着这么一个站台。每当回忆的风吹过,它就会隐隐作响,提醒着我,曾经有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儿,在这里,和她的青春用力地告别过了……
往事如风,往事随风,往事就是往事,再回首,生命就该落幕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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