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众人见到了送贺礼环节,纷纷摩拳擦掌,连忙暗中将贺礼加倍,鎏金礼盒又添了层珍稀好物,满心盘算着趁此时机缓和与林芊芊的关系,盼她能松口放宋家一马,更能出面说服祁落衡续上合作,最好能为宋家引荐,祁家大少素来神出鬼没,能参加的宴会也屈指可数,可不是寻常家族能轻易见到的。
他们自认胜算十足,只要能得祁落衡一面之缘,便能说动对方继续合作。宋家新探得矿脉,急需挖矿机器人助力开采,可以从祁落衡手中购买,亦需靠谱渠道出货,这分明是双赢之举,祁家人向来精于利弊权衡,怎会不懂取舍。
可他们终究打错了算盘,祁落衡自不会松口。与宋家合作,他个人获益有限,即便祁家能得些利,也远未到让他不惜打自家大少脸面、低头妥协的地步。
待常博桑上前献礼时,林芊芊指尖微顿,忽然想起那位乖软“弟弟”,心头竟生出几分期待,盼能见他一面。
可惜抬头望去,上前的唯有常博桑一人,身姿挺拔,神情肃穆,身旁并无那道身影。说到底,今日这场宴席,墨予安自始至终未曾出现,他被常博桑骗去皇家研究院关起来了。
那处是星际顶尖科研重地,信号全被屏蔽,光脑信息半点接收不到,更别提对外联络。
研究院的密闭研究室自带定时锁,一旦设定时长、关上厚重合金大门,未到既定时间,便是皇族亲临也无法开启,墨予安此刻什么心情不知道,反正无法出现。
卡达尔·子墨目光扫过全场,也在悄悄搜寻墨予安的身影。
他料想这执拗性子的小子定会赴宴,或许还会趁机找林芊芊见面,甚至大胆袒露心意。这般难得的人才,唯有绑在自己身边才最稳妥。
没见着墨予安,他也未多纠结,只当是对方临时有要事耽搁,转头便将这点疑虑抛在脑后,安心陪着林芊芊应对宾客。
前厅献贺礼一派和气融融,后宫商议嫁妆的殿内却气氛沉凝。财政大臣对女皇忠心不二,只是执掌国库多年,早已养成精打细算的习性,实在舍不得一次性划拨这般厚重的嫁妆,言辞间满是斟酌,反复提及国库盈余需留作周转。
帝尊则截然不同,向来对旁人阔绰大方,唯独对菲雅与子墨素来不喜,此刻更是态度强硬,一口咬定族库储备不足,执意不肯松口追加嫁妆份额,言语间的偏私显而易见。
女皇指尖叩击案面,鎏金纹路在冷光里泛着沉厉,目光扫过二人时不带半分缓和:“规矩既定,三成国库、三成内帑、四成族库,缺一不可。子墨是卡达尔皇族嫡子,嫁与圣女君当配得上这份体面,国库盈余留作周转是常理,可挪用半数充作嫁妆,余下仍够支撑星域运转,何来为难?”
财政大臣额角渗着薄汗,躬身回话时声音发紧:“陛下明鉴,近年星际航道修缮、边境军备补给本就耗银甚巨,再加这般厚重嫁妆,国库账面恐要空耗大半,后续民生调配、科研拨款难以为继,臣恳请陛下酌情削减,留些余裕以备不时之需。”他攥着账册的指节泛白,字字皆是实打实的考量,却不敢违逆女皇威压。
帝尊斜倚在侧座,银白发丝垂落遮去眼底不耐,语气凉淡如冰:“族库储备本就多用于宗族祭祀、旁支抚恤,哪有富余填这份嫁妆窟窿?四成份额过重,最多出两成,多一分都没有。”她向来偏心旁系孙辈,对子墨母子本就疏离,此刻更是借故推诿,半点不顾皇族颜面。
“两成?”女皇抬眸,眸中寒芒乍现,“族库历年盈余堆积如山,祭祀抚恤耗损不及十分之一,何来储备不足?帝尊是觉得子墨不配,还是故意拆皇室的台?”
话音落,殿内气压骤降,梁柱间的鎏金纹饰似都笼了层冷意。
帝尊脸色微沉,却不肯退让:“老身只是据实而言,族库收支有定例,岂容随意挪动?真要填嫁妆,不如让女皇陛下多拿出些内帑,何必紧盯着族库不放?”
财政大臣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想劝女皇松口,又不敢触帝尊逆鳞,只能硬着头皮插话:“陛下、帝尊息怒,不如折中一二?国库可增至三成五,族库出三成,余下由内帑补足,既顾全子墨体面,也能给国库、族库留些余地。”
女皇瞥他一眼,语气不容置喙:“国库三成不变,这是底线;族库必须足额四成,帝尊若执意不肯,便别怪朕让人清查族库历年账目,看看究竟是储备不足,还是有人私藏挪用。”
清查账目已是隐晦施压,帝尊脸色骤变,知晓女皇向来说到做到,若真查起,旁支私吞族库财物的事怕是藏不住,一时竟僵在原地。
殿内寂静无声,唯有女皇指尖叩案的声响,一下下敲在众人心上,财政大臣屏息凝神,帝尊面色阴晴不定,这场关于嫁妆的争执,终究要在女皇的强硬姿态下见出分晓。
恰在此时,卡达尔·子墨掀帘而入,步伐沉厉带风,径直立于殿中:“我只说一事,我妻主不在乎你们给多少嫁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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