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下定决心,准备出门“上班”的时候,他放在床头的另一部智能手机,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!
来电显示——师队长。
齐天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这么晚了,刑侦队的师队长亲自打电话来,绝对没好事!
他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喂,师队?”
“齐天!你立刻来一趟城北的水库!马上!”电话那头,师队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促,“出大事了!又死人了!”
“又是碎尸案?”齐天皱起眉头。
“不!”师队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和惊悚,“这次……这次更邪门!”
“我们在水库的泄洪口,发现了一具尸体。但……但那具尸体只有一半!”
“只有一半?”齐天不解,“是被分尸了吗?”
“不是分尸!”师队长加重了语气,“那具尸体从头到脚,沿着身体的正中线,被整整齐齐地分开了!只有左半边!右半边……凭空消失了!”
“切口光滑得像镜子,没有任何切割工具的痕迹。就好像……就好像他身体的另一半,被什么东西从这个世界上,直接‘抹除’掉了!”
齐天拿着电话,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他低头看了看那部还在发着绿光的诺基亚,屏幕上显示着【新人试炼任务】。
他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,仿佛能听到城北水库方向传来的警笛声。
一边,是来自神秘组织“罗生门”的第一单生意,关乎他未来在超自然世界的立足。
另一边,是来自现实世界的紧急求助,一桩挑战他所有法医学识的诡异命案。
齐天拿着两个手机,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左右为难。
他娘的,这才刚正式上岗,就要开始体验996的福报了吗?
小孩子才做选择,成年人……成年人选择全都要,然后累死自己。
齐天看着手中两个同时亮起的手机屏幕,一个显示着“师队长”的来电,一个闪烁着“新人试炼任务”的绿光,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。
一边是阳间的人命关天,一桩足以颠覆他二十多年法医学识的诡异案件。
另一边是阴间的绩效考核,关系到他未来在“罗生门”这个神秘组织里的前途,以及……未来一周出门会不会被天降正义精准打击。
“我靠……”
齐天低声咒骂了一句,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脚踩两条船的时间管理大师,只不过别人是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,他是在阳间和阴间之间反复横跳。
“怎么了,齐天?”电话那头,师队长的声音急促如火。
“没事,师队!”齐天瞬间切换回专业模式,声音沉稳有力,“我马上到!你让技术队的同事先保护好现场,尤其是尸体周围五米范围,除了脚印,任何东西都不要碰!”
“明白!”
挂断电话,齐天深吸一口气,看向那部坚挺的诺基亚。
【新人试炼任务】,地点在人民公园,目标是帮一个叫老张的鬼魂找初恋。
时间不等人。阳间的案子十万火急,阴间的鬼魂也等不了太阳出来。
他必须双线操作!
打定主意,齐天抓起外套就准备出门。刚走到门口,客房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小玉穿着一身素白的睡裙,赤着脚站在门口,乌黑的长发间,那支白玉兰养魂簪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。她歪着头,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和不解,直勾勾地看着行色匆匆的齐天。
“齐……天?”
她的声音软糯,带着一丝不易察る的依赖和挽留。
齐天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攥住了,脚步顿时沉重了千斤。
他刚刚才给了她一个安稳的“家”,现在却要在深夜抛下她离开。
“小玉,乖。”齐天走过去,柔声安抚道,“我……单位有点急事,要出去一趟。你先回去睡觉,天亮我就回来了。”
小玉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小手,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她的手很凉,但齐天却感觉那份凉意仿佛带着千钧之力。
他能感觉到,小玉在害怕。害怕他像之前一样,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就在这时,师雪柔的房门也开了,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探出头来:“大半夜的吵什么呢……齐天?你又要去哪?你不会是想趁我们睡着了,偷偷溜走吧?”
“想什么呢你!”齐天哭笑不得,“师队那边有紧急案子,人命关天,我必须得去。”
师雪柔一听是正事,睡意顿时消了大半。她看了看紧紧抓住齐天衣角、一脸不安的小玉,叹了口气,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小玉的肩膀。
“小玉别怕,这家伙是去抓坏人的,不是不要我们了。”她柔声安慰着,然后瞪了齐天一眼,“快去快回!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,回来我拿平底锅给你开瓢!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管家婆!”齐天心里一暖,冲她感激地点了点头。
他轻轻掰开小玉的手指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:“等我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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