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其他警察只看到齐天拿着一张黄纸比划了一下,那纸就自己烧了,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绿光。一帮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剧烈的冲击。
“我靠……齐法医这是……现场炼丹?”一个小警察哆哆嗦嗦地问。
“闭嘴!好好看,好好学!”师重海低声呵斥,眼睛却瞪得像铜铃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而在齐天的超能阴阳眼中,景象更是惊人!
那团青光如同最温柔的渔网,将李伟破碎的魂体小心翼翼地聚拢起来。虽然依旧残破,但总算没有立刻消散。
紧接着,魂体中闪现出几个飞速掠过的画面,那是李伟临死前最后的记忆片段!
漆黑的水库边……一个高瘦的男人背对着他……男人缓缓回头,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……男人伸出手,不是抓向他,而是抓向他在地上的影子……
当那只手触碰到影子的瞬间,李伟的整个世界便从右边开始,被无声无息地“删除”了!
画面到此戛然而止。
青光散去,李伟的残魂也彻底消散,最后的一丝执念,似乎是向齐天传递了一丝感激的情绪。
齐天踉跄着后退一步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他看到了……他看到了凶手的作案过程!
“齐天,怎么样?有什么发现?”师重海连忙上前扶住他。
“有……”齐天喘着粗气,指着那条腿,“凶手不是为了尸体,他是为了……影子。”
“影子?”师重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“这怎么说?”
“我刚才的‘技术’,捕捉到了死者残存的生物电信息,形成了一段模糊的影像。”齐天继续一本正经地瞎掰,“影像显示,凶手袭击的,是死者在地上的影子。当他夺走影子后,死者的身体也随之消失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!”一个痕检员忍不住喊道。
“但眼前的事实,你们用法医学、物理学,又怎么解释?”齐天一句话把所有人问得哑口无言。
是啊,半具尸体凭空出现在水库,然后在停尸房里,在严密的监控下,又凭空消失了一半。这本身就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。相比之下,“夺走影子”这种解释,似乎…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?
师重海沉默了良久,猛地一拍大腿:“我明白了!凶手是个没有影子的人,所以他要偷别人的影子来用!”
齐天赞许地看了一眼师队长。不愧是老刑警,想象力就是丰富,而且一下就抓住了重点。
“那……那我们怎么抓一个没有影子的人?”年轻警察又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。
“查!”师重海眼中凶光一闪,“把全市所有的监控都给我调出来!尤其是案发地附近,以及光照条件好的路段!我就不信,一个大活人没有影子,还能在监控底下藏住!”
技术组的同事闻言,脸都绿了。
“师队……全市的监控……这数据量……而且,算法里也没有‘筛选无影之人’这个选项啊……”
“那就用人眼看!”师重海斩钉截铁,“从现在开始,所有人取消休假,两班倒,给我一帧一帧地看!我就不信这个邪!”
看着一群技术宅警察哭丧着脸去执行这个堪比大海捞针的命令,齐天也有些于心不忍。他知道这办法效率太低,等他们找到,下一个受害者估计骨头都凉了。
“师队,”齐天拉住师重海,“蛮干不是办法。凶手作案如此诡异,肯定不是无差别随机杀人。查查死者李伟的社会关系和近期活动,尤其是网络上的,看看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。”
“对!”师重海一拍脑袋,“我怎么把这个忘了!走,去办公室!”
……
清晨六点,天光大亮。
忙活了一夜的齐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。
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,脑袋里更是乱成一团浆糊。那个没有五官的“无影人”和李伟被“删除”时的恐惧眼神,在他脑中挥之不去。
“超能阴阳眼(体验版)”的效果已经消失,世界恢复了正常的样子,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,但那种能洞察表象之下另一个世界的奇异感觉,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感官里。
他轻轻打开家门,准备溜回房间补个觉。
“站住!”
一声娇喝从客厅传来,吓得齐天一个哆嗦。
只见师雪柔穿着一身粉色的兔子睡衣,双手叉腰,右手还高高举着一把金光闪闪的……平底锅。那架势,活像个准备给红太狼出气的灰太狼。
“嘿嘿……早啊,雪柔。”齐天讪笑着打招呼。
“早什么早!一夜未归,电话也不接,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?”师雪柔杏眼圆瞪,但眼里的担忧却藏不住。
在师雪柔身后,小玉也探出了小脑袋。她还是穿着那身素白的睡裙,看到齐天,清澈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欣喜,随即又蹙起了好看的眉头,小鼻子轻轻嗅了嗅。
她似乎闻到了齐天身上沾染的、来自解剖室的死亡气息和那股属于“无影人”的阴邪之气,小脸上满是担忧。
“我错了错了,案子太棘手,手机调静音了,没注意。”齐天赶紧举手投降,走到两人面前。
他看着师雪柔气鼓鼓的样子和眼里的红血丝,知道她肯定是一夜没睡好,心里顿时一暖。
他伸出手,没敢去碰那口锅,而是轻轻捏了捏师雪柔气得鼓起的脸颊:“辛苦我们家大管家了。放心,我好着呢,就是有点累。”
师雪柔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就红了,拍开他的手,嘴上却不饶人:“谁是你家大管家!油嘴滑舌!赶紧去洗澡,一身死人味儿!”
齐天嘿嘿一笑,又转向小玉。
小玉踮起脚尖,伸出微凉的小手,轻轻地抚摸着齐天的眼睛。
一股清凉、柔和的能量从她的指尖传来,瞬间渗入齐天酸涩胀痛的眼球。那种感觉,比滴了十瓶顶级眼药水还要舒服。一夜的疲惫仿佛都被这股能量冲刷走了大半。
齐天心中一荡,俯下身,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再次印下一个吻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小玉轻轻应了一声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个足以让百花失色的纯净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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