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天凑过去看了一眼,报名列表里,大部分都是匿名的代号。什么“午夜屠夫”、“鬼故事大王”、“坟头蹦迪小王子”……各种中二气息爆表的ID,看得他眼角直抽抽。
“王队说,‘影鬼’的老巢,很可能就在这栋楼里。而这个社团的组织者,就是‘影鬼’的信徒,或者说……饲养员。”齐天沉声说道。
“饲养员?”师雪柔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,“以活人为祭品,饲养邪物?这帮人简直是疯了!”
“所以,我必须去。”齐天的目光变得坚定,“我要找出那个组织者,还有……会会那个‘影鬼’的本体。”
师雪柔沉默了。她知道齐天的性格,一旦决定的事情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“行吧。”她叹了口气,把平板塞回齐天怀里,然后从沙发缝里摸出了她的宝贝平底锅,在手里掂了掂,发出“邦邦”的闷响,“要去可以,把这个带上!”
“……大姐,我去卧底,不是去当厨子。”齐天哭笑不得。
“你懂个屁!”师雪柔横了他一眼,“我这口锅,跟了我南征北战……咳,惩奸除恶多年,锅上沾染了我一身的正气!鬼见了都得绕道走!关键时刻,还能当板砖用,拍不死它也能拍晕它!物理超度,懂不懂?”
看着师雪柔那一脸“信我准没错”的表情,和她手里那口油光锃亮的黄金平底锅,齐天竟无言以对。
这逗比的画风,倒是让他心里那点紧张感冲淡了不少。
……
按照王劲松给的地址,齐天开车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——金陵市古玩城,一家名为“忘川茶舍”的铺子。
这茶舍门面不大,装修得古香古色,门口挂着“品茗、闲谈、莫问前尘”的木制牌匾,一股子超然物外的文艺范儿。怎么看,都跟那个充满了暴力和神秘色彩的“罗生门”扯不上半毛钱关系。
齐天推门而入,风铃叮咚作响。
一个穿着旗袍、身段婀娜的年轻女人迎了上来,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:“先生您好,一位吗?”
齐天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。茶舍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,都在低声品茶交谈,一派祥和。
他走到吧台前,低声对那个旗袍美女说道:“我找王劲松,他让我来的。”
旗袍美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,随即又恢复如常,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。她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句什么,然后对齐天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:“王队在里间等您,请跟我来。”
她领着齐天穿过大堂,走上一道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,来到二楼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前。
“王队,齐先生到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门里传来王劲松沉稳的声音。
旗袍美女冲齐天点了点头,便转身下楼了。
齐天推门进去,发现里面别有洞天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茶室,而是一个现代化程度极高的战情指挥中心。墙上挂着数块巨大的电子屏幕,上面滚动着各种数据流和金陵市的实时监控画面。几个穿着干练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戴着耳机,紧张地敲击着键盘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咖啡、电子设备和淡淡硝烟混合的味道。
一个身材高大、面容冷峻,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。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战术夹克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铁血军人的气息。
正是王劲松。
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屠陈,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,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,双手插在口袋里,靠在墙边,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。看到齐天进来,他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另一个,则是个让齐天有些意外的女孩。
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,扎着高高的马尾,穿着一身潮牌运动服,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,正坐在一台复杂的仪器前,十指如飞地敲打着一个透明的虚拟键盘。
正是水瑶。
她似乎感应到了齐天的目光,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哟,这就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弟?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嘛。喂,菜鸟,看什么看,没见过美少女黑客啊?”
这自来熟又带点小傲娇的语气,让齐天有点想笑。
“你好,师姐。”他很光棍地叫了一声。
水瑶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,猛地转过椅子,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齐天:“哎?你这人有点意思啊,一点都不怯场。行,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,以后姐罩着你。”
“咳咳。”王劲松咳嗽了两声,打断了水瑶的耍宝,“齐天,欢迎正式归队。”
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金属盒子:“你的证件和基础装备。证件是特勤组的外派顾问,有A级权限,可以调动大部分地方警力资源。装备你回去自己熟悉,说明书在里面。”
“明白。”齐天拿起盒子,感觉沉甸甸的。
“关于这次‘试胆大会’的行动,”王劲松的表情严肃起来,“水瑶,你来介绍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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