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的身体柔软而冰凉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,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如同千年古木般的清香。
仅仅是抱着她,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和虚弱感,似乎都在被快速地驱散。
“傻瓜……我不喝你的血。”齐天声音沙哑地说道,“抱一会儿就好了,你就是我最好的充电宝。”
小玉似懂非懂地“哦”了一声,乖乖地任由他抱着,还伸出小手,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了伤的大狗狗。
这温情的一幕,让齐天因为连环命案和血祭威胁而绷紧到极致的神经,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。
他知道,自己不能倒下。
为了怀里这个只依赖自己的女孩,为了外面那几十个命悬一线的无辜者,他也必须站起来!
抱着小玉缓了足足十分钟,齐天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恢复了一些。他松开她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:“小玉,帮我个忙。”
他拿出手机,调出那张标满了红点和黄点的金陵地图。
“你看着这张图,告诉我,你觉得哪里……最不舒服?”
齐天想赌一把。
赌女帝仙体那超越常理的直觉!
既然“母体”是阴煞之气的汇集地,那么对至纯至净的仙体来说,那里一定是地图上最扎眼、最让她感到厌恶的地方。
小玉眨了眨眼睛,好奇地凑到手机屏幕前。她的小脑袋看得很认真,白嫩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,似乎在感受着什么。
忽然,她的手指停在了地图的右下角,城南那片区域。
然后,她毫不犹豫地,一指点在了那个代表着“红星废弃化工厂”的位置上!
“这里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齐天,肯定地说道,“黑,臭。”
齐天的心脏猛地一跳!
果然是这里!
他再次拨通了那个不靠谱师父的电话。这一次,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“喂!臭小子,又怎么了?是不是后悔了,想求为师出山啊?”老酒鬼那懒洋洋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幸灾乐祸。
“师父,我找到母体的位置了,就在红星废弃化工厂!”齐天开门见山。
“哦?可以啊小子,有长进。”老酒鬼似乎有些意外,“那还说什么,抄家伙上啊!”
“上不了!”齐天苦着脸,“对方在那儿设了血祭祭坛,还绑了十几个人质,点名要我去。而且,全城还有四十多个没联系上的床垫用户,我也分身乏术啊!”
“啧,麻烦。”老酒鬼咂了咂嘴,“那帮孙子,就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人质……这倒是个无解的阳谋。”
“所以,我需要你帮忙!”齐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“臭小子,你算盘打得挺响啊?”老酒鬼没好气地说,“让我老人家给你去当苦力,挨家挨户敲门救人?你知道四十多家跑下来,要浪费我多少睡觉的时间吗?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!”
“师父!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!你忍心看着那些人被活活吸干吗?”齐天开始晓之以理。
“不忍心啊。”老酒鬼回答得理直气壮,“所以我选择眼不见为净。”
齐天:“……”
这老东西,简直油盐不进!
“那帮人是归墟教派的!”齐天换了个思路,压低声音道,“他们搞出这么大阵仗,明显是在炼制什么邪门的东西。这要是让他们成功了,整个金陵城的玄门正道脸上都无光!到时候传出去,别人会说,金陵城连个能镇场子的都没有,被一帮邪教徒耍得团团转!您老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
激将法!
电话那头又沉默了。
过了半晌,老酒鬼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嗯……你这么说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维护业界和平,净化行业空气,我辈义不容辞……”
有戏!齐天心中一喜。
“不过嘛……”老酒鬼话锋一转,“我出手的价格是很贵的。之前那二十箱茅台是咨询费。这次嘛,相当于请了个外援,还是顶级外援。你看着办吧。”
“五十箱!”齐天咬着牙,肉痛地说道,“等这事儿了了,五十箱特供茅台,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您凑齐!”
“成交!”老酒鬼的声音瞬间变得精神抖擞,充满了资本家的喜悦,“你小子有前途!就喜欢你这爽快的劲儿!行了,把那些‘黄点’的地址发给我,我去处理。化工厂那边,你自己搞定。记住,那帮孙子既然敢摆下祭坛等你,里面肯定不止一个高手,别阴沟里翻船了。”
“知道了师父!”
“还有,”老酒鬼补充道,“血祭一旦开始,阴气冲天,会极大增强母体的力量,到时候你想毁掉它就难如登天了。所以,你必须在日落之前,破掉那个祭坛!别想着等我,我这边完事了还得回去补觉呢!”
说完,老酒鬼“啪”地一下挂了电话,仿佛生怕齐天反悔。
齐天拿着手机,哭笑不得。
虽然被狠狠敲了一笔竹杠,但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。有老酒鬼这个顶级战力出马,那四十多个家庭,算是保住了。
现在,他可以心无旁骛地,去会一会红星化工厂里的那帮杂碎了!
他深吸一口气,拨通了师重海的电话。
“师队!城里那些潜在受害者,我有办法处理了!你不用再分派人手!现在,集中所有精锐,跟我一起,闯龙潭!”
……
下午四点,距离日落还有不到两个小时。
红星废弃化工厂外围五百米处,已经拉起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线。数十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分布在各个路口,气氛肃杀到了极点。
齐天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里,和他一起的,还有师重海,以及换上了一身黑色作战服,显得英姿飒爽的师雪柔。
“齐天,你确定要进去?”师重海最后一次确认道,“我们已经尝试用无人机侦查,但一靠近厂区三百米,无人机就信号中断,直接失控坠毁。里面的电磁干扰……或者说‘气场’,非常诡异。”
齐天没有回答,只是闭着眼睛。
自从他决定要闯化工厂开始,他就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。他没有再消耗精血,而是将老酒鬼教他的“金光护身咒”的法门,在心中一遍遍地演练。
此刻,他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这一次,他没有刻意去催动,但眼前的世界,却已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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