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！”师重海压着火气道，“不管我们问什么，他就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们，嘴里就念叨两句话：‘凡人，你们亵渎了神明！’还有一句是……‘女帝的威严，不容蝼蚁触犯！’”
女帝！
齐天心中猛地一凛！
果然！这帮孙子，就是冲着小玉来的！
他们不仅知道小玉的存在，甚至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——大周女帝，武曌！
这他妈就不是普通的邪教组织了，这是一个掌握了核心机密的、有备而来的专业团队啊！
“齐天。”师重海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，“现在，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。你之前答应我的，一个能让我接受的解释。你……和你那位‘家属’，到底是什么情况？别跟我扯什么认生，下手没轻重！我手下的心理专家刚才给那个黑袍头子做了初步评估，那家伙不是装疯卖傻，他是真的被吓疯了！是源于生命本能的、无法抗拒的恐惧！能把那种怪物吓成这样……你家那位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老刑警的敏锐直觉，让他嗅到了极度危险而又极度重要的信息。
齐天沉默了片刻。
他总不能说，我老婆是死了上千年的女皇帝，前两天刚从我们单位的停尸柜里爬出来，现在靠喝我的血过日子吧？
这话一说，师重海估计会立刻派人把他和那个黑袍人关一个病房里去。
必须想一个听起来离谱，但又勉强能自圆其说的解释。
于是，齐天清了清嗓子，用一种极其专业的、仿佛在参加学术研讨会的语气，缓缓说道：
“师队，这么跟您解释吧。首先，我们要相信科学，对吧？”
电话那头的师重海：“……你他妈再说一遍？”相信科学？我今晚要是还信科学，我就是个棒槌！
“别急，听我说完。”齐天不紧不慢地继续他的忽悠大法，“我家小玉呢，她得了一种病。一种……非常、非常、非常罕见的遗传性基因突变综合征，伴有间歇性超常能量释放现象。”
“……”师重海那边死一般的寂静。他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由十几个汉字组成的、听起来牛逼哄哄但又狗屁不通的“病名”。
“简单来说。”齐天怕他听不懂，还贴心地做了个总结，“就是她身体里有个开关。平时呢，她就是个安安静静、人畜无害的软妹子，甚至有点自闭和社恐，所以才显得认生。”
“但是！”齐天加重了语气，“一旦她感知到我，也就是她的……呃……法定监护人兼配偶，受到了致命威胁，她体内的这个基因开关就会被激活。然后，她就会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巨大的、超乎常人理解范围的能量，来排除威胁。你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……呃……超级无敌plus版的‘应激性防御反应’。”
“应激性……防御反应？”师重海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，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，“你家的应激反应是瞬移加徒手爆气功波？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。”齐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，“你看，这完全可以用科学解释嘛！就是现代医学暂时还没研究到这个领域而已。师队，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。一百年前的人也无法理解手机和网络，对吧？小玉的情况，就是个活生生的、走在时代前沿的医学奇迹！”
师重海：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。
齐天甚至能听到他那边点燃香烟，并猛吸一口的声音。
“齐天。”老刑警的声音带着一股认命般的疲惫，“我暂且……就当你说的是真的。我不管她是基因突变还是天仙下凡，我只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这个‘归墟教派’，我们查了。背景很深，非常深！近二十年来，全国范围内至少有十几起悬而未破的失踪案和离奇死亡案，都跟他们有若有若无的联系！他们就像一群藏在下水道里的疯狗，而今晚，你一脚踹了他们的窝，还毁了他们最重要的‘仪式’。”
师重海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：“你和你那位‘医学奇迹’，现在是他们的头号目标。我打算给你申请最高级别的证人保护，24小时贴身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师队。”齐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。
“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不用了。”齐天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，“你觉得，普通警察能防得住今晚那种怪物吗？派人来保护我，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！”
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齐天的声音里，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静与自信，“他们是下水道里的疯狗，那我就是专业的打狗队。他们敢来，我就敢让他们有来无回。这件事，已经超出了你们的常规处理范围，就交给我吧。”
这一刻，电话那头的师重海，忽然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那个平时吊儿郎当、满嘴骚话的年轻法医，而是一个真正能扛起一片天的男人。
“……你小子。”师重海又猛吸了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“行。我不多事。但是，我需要你随时保持联系，任何有关‘归墟教派’的情报，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同时，你也必须把你的发现告诉我。我们，算是非官方的……合作关系。”
这是一个老警察，在自己坚守一生的秩序和规则之外，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“成交。”齐天笑了，“合作愉快，师队。”
“愉快个屁！”师重海骂了一句，掐灭了烟头，“挂了！我这儿还有一堆报告要编……妈的，我都不知道这报告该怎么写！”
电话被挂断了。
齐天收起手机，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。
他转身，透过客厅的窗户，看向卧室的方向。
归墟教派。
女帝。
事情，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。
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，仅仅依靠老酒鬼给的几张符咒和小玉时灵时不灵的爆发了。
他必须……主动变强！
强到足以将所有觊觎小玉的豺狼虎豹，全部踩在脚下！
齐天在阳台上吹了会儿冷风，试图让自己那颗因肾上腺素飙升而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。
和师重海的通话，像是一剂清醒剂，让他从抱着老婆回家的温馨感中，猛地被拽回了充满未知的危险现实。
归墟教派。
一个敢把主意打到女帝头上的组织，绝不可能是几个小混混过家家。
他们有组织，有预谋，有传承，甚至可能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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