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千安知道这时候彭城的人大多数向往港城,正想尽办法往港城去。
当她后面看到鹏城的农民年收入在两百元人民币,而港城人民年收入在两千元人民币;
鹏城总产值不到两亿人民币,而港城超过一千亿人民币之后,她理解了这些人对港城的向往。
袁凛想牵一牵她的手,可中间挡着一个胖墩,眉头轻锁,又松开,直接把手搭在胖墩脑袋上。
“放心吧。”
仓储的人大多数是部队退下来的,剩下的基础的岗位,不会招不到人的,到处都是人。
车子在军区招待所停下,鹏城没什么好的酒店,就眼前四层楼的招待所,已经算是少有的高楼了。
一家三口把行李放在招待所,稍作休整后,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。
墩墩饿得肚子咕咕叫。
刚踏下最后一步楼梯,一个身影疾步走来。
宋千安第一眼没认出来,就觉得很眼熟,来人先是叫了她一声嫂子,然后直直走到袁凛面前,捶了他肩膀一拳。
然后反手指着脸,控诉道:“看看,看看。”
宋千安和墩墩的视线跟着他转。
白世轩,脸还是那张脸,就是一身肤色,快接近古铜色了。
沿海城市的紫外线确实强哈。
袁凛说风凉话:“怎么?这不是很有男子气概?”
白世轩顿时破防,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:“你好意思顶着你那张白脸说这话?”
要不是为了他那仓储,他用的着这样日夜兼程嘛?
袁凛倒好,去了京市居然还变白了,变白了不说,怎么看起来还更年轻了?
他还比袁凛小三岁呢!
墩墩好奇地凑近白世轩,小声确认道:“白叔叔?”
他伸手搭在白世轩的大手上,用指腹搓了搓皮肤,咯咯笑了起来,“白叔叔,你怎么啦?”
墩墩还没见过这么黑的人呢。
“墩墩呀,你这么白,可要躲着太阳走,不然你现在白胖白胖,过几天就会变成黑胖黑胖的。”
袁凛打量白世轩几眼,睁眼说瞎话,“没多黑,和在辽省的时候差不多。”
“你就骗我吧。不说了,赶紧吃饭去,我要去最大的酒楼吃。”白世轩发了牢骚后就当没事人一样,带路去饭店干饭。
他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安新酒家,鹏城规模最大的饭店,主打粤菜,是接待和宴请的首选。
宋千安顺手给白世轩倒了杯橙汁,“辛苦你了。”
白天训练,训练完又跑去工地上,怪累的。
她这样郑重其事的,白世轩反倒不好意思了,轻咳一声,说道:“没事儿,嫂子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他和袁凛什么关系,监工而已,不算啥。
其实也不算监工,那些人也是袁凛的,只是他去看看安心些。
袁凛斜了他一下:“你有计划做点什么?”
“还没想好。”
袁凛的仓储中心投资太大了,白世轩没想过,不过这个月月初刚出的方针,他还不急。
“我还是先建功立业吧。”
明年他就升了。
白世轩了解自己,他不擅长袁凛做的事情,以后跟着袁凛喝点汤还行。
几个服务员轮流上菜,粤菜讲究不时不食,注重时令和鲜度,春鳊秋鲤夏三犁。
白世轩看起来是真的饿了,筷子不停,动作却不粗鲁,肚子有了微微饱腹感后,心情更好了。
“别说,这粤菜,刚开始吃很不习惯,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,现在吃久了,也能尝到鲜味了,还挺好吃的。”
袁凛不客气地怼他:“你不是第一次来,发什么感慨。”
顺手给墩墩夹了一块酿豆腐。
墩墩一口塞进嘴里,嘴巴鼓起来,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吸引,眼睛瞄向窗外一处,肉乎乎的小手也指着那个方向。
袁凛坐在胖墩右侧,看见胖墩伸到眼前的手指。
脑子里一下就联想到了胖墩还不会说话的时候,也是这样,整天举着个胖前蹄哼哼唧唧地指来指去。
也不说话,就指,一天指八百回,一指一个不吱声。
光让人猜。
袁凛听媳妇儿的,也为了让胖墩能早点学会说话,那段时间他要故意猜错,引导胖墩说话,那话多的,真是把他半年的话都说完了。
这下历史重演一样,袁凛可不乐意猜了,胖墩都这么大一只了,他问道:“指什么?”
墩墩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说道:“爸爸,这里好多小鸟哦。”
天气回暖,京市的燕子都回归了,身为最南方的省份之一,这里的鸟类只会更多。
袁凛瞥了一眼,铺得满枝浅绿的树上,大概七八只小鸟落在枝尖,互相追逐,啄一下翅膀,碰一下脑袋,扑棱着飞起来,落到另一根枝桠上。
“嗯,先吃饭。”
袁凛和宋千安在餐桌上并不怎么给墩墩定规矩,但是最基本的礼仪是一定有的。
不允许出现吃饭吃到一半就跑去和小鸟玩这种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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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军区招待所周围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虫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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