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后,天下各大诸侯,纷纷接到消息,邙山有重宝现世,有缘之人可前往一探。
芈云樟带着传回的消息,亲自前往司命府。
苍楚境内,除了芈炫,就属芈云樟最大,所以灵萱带着璃月和沈建出门相迎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“免礼。”芈云樟扶住了下拜的灵萱,“有件事想告诉你,我们进去说吧。”
“喏。”灵萱引路,把他带到正堂奉茶。
芈云樟象征性地啜了一口,挥手道,“这没你们什么事了,下去吧。”
所有人躬身退出,璃月最后退出,看了一眼灵萱。
灵萱微微颔首,璃月才退到外面,顺手关上门,并于门外垂手侍立。
“少司命,最近可好?忙得过来吗?”
“谢殿下关心。”灵萱语气平淡,“府中事务,大多托付给祝官和司祝,在下主要在养伤和修行,很少管事。”
“用得还顺手吗?不顺手的话,随时换掉。”芈云樟随手把茶盏放在桌子上,“凡事不用事事亲为,最关键就是要用对人。就像朝廷一样,不可能每件事都让父王去做,所以在朝中要设立三司、部院、各级衙门,有事就让这些官员去做,官员让差役去做。司命府也一样,有想用的、想罢免的人,大胆去做,孤给你兜底。”
“谢殿下。”灵萱本不愿见他,想不到他居然来支持一波,也就不好冷脸对人,微笑道,“殿下教诲,字字珠玑,下官记下了。不知殿下刚才所说,有件事想……”
“哦,是关于你师兄顾承章的,想听听吗?”
“想!”灵萱脱口而出,又觉得失态了些,起身行礼,“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无妨,你不要这么拘束,我不会吃人的。”芈云樟笑道,“是这样,上次彭琨长老找到他后,他离开了苍楚,转向云梦大泽。本来所有人都失去了他的踪迹,但他在幽魏邙山突然现身,和玄秦的杀手打了一架,并全身而退。”
灵萱心思微动,问道,“殿下亲自前来,就为了说这个?”
“怎么,不想听?”
“不是。这样的事情,何必劳殿下亲至?”灵萱摇头道,“究竟什么事,还望殿下坦然告知。”
“邙山出了一件至宝,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引得天下人纷纷侧目。我想,应该和顾承章有关。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灵萱心里一紧,沉默了半晌,才回答道,“不去了。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福祸。他的事,我不操心,听天由命吧。”
“口是心非。听说最近安分如鸡的姜卫济都派人前往,更别说近在咫尺的魏雍?而且嬴无垢的杀手就在邙山,没有撤回。”芈云樟嗤嗤一笑,“高手如云,杀机四伏,你就不担心?”
灵萱勉强笑了笑。
“我的意思,司命府就不要动了,我以私人的名义,请彭琨长老去一趟。”
灵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。
芈云樟笑道,“不要这样看着我。大司命在世时,对我颇多照拂,算是还他一个恩情。上次和你说,赐个国葬,你又不肯。我府中有一人,跟我很久了,名张旋,极为善射,有了三分纪穿云的神韵,让他和彭琨同去,一明一暗,一远一近,稳妥些。不说能帮顾承章夺宝,有他二人在,应该可以在关键的时候,拉顾承章一把。”
“多谢殿下。”
“好了,你就会说这句话,不会说点别的吗,孤都听腻了。”
“真心感谢殿下。”
“好吧,一看你就是不会为官。不过这样好,能保持这样的纯真,太不容易了,我喜欢。”
芈云樟又闲话了几句,便起身告辞。灵萱恭送出府,看着仪仗队远去,心中却涟漪阵阵,难以平静。师兄身处险境,她岂能不忧?太子此举,看似雪中送炭,但其意图,总让她感觉隔着一层迷雾,看不真切。
她正望着远处出神,璃月凑近了,耳语道,“少司命,二殿下、三殿下来访。”
“嗯?”灵萱眉头微蹙,这两位是芈云樟的异母弟弟,在朝中亦有一定势力,尤其芈云虎,性格彪悍,掌部分兵权,向来与太子不甚和睦。不过上次兵败被削,幽禁一个月。
“请两位公子至正堂。”
“从后门偷偷来的,在一间杂物间里,没有惊动其他人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。还说了,就简单聊两句。”
灵萱立刻去见。搞得这么神秘,肯定有原因。
随着她推门而入,两兄弟一起上前。
“少司命,冒昧打扰,还望见谅。”芈云阳率先开口,语气颇为客气。
“两位公子驾临,司命府蓬荜生辉,何谈打扰。手下人不懂礼数,居然让两位殿下呆在这种地方,太失礼了,我们正堂说话,请。”
“不不不,我们只是路过,闲来无事,和少司命说两句就走。”
灵萱请二人入座,命璃月重新上茶。
芈云虎却不耐烦这些虚礼,直截了当地说道:“少司命,太子来找你,所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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