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的夜,一个字“黑!”。
赵宗兴小心翼翼地避开宫人,沿着宫墙根疾走。
拐过三道月洞门,皇城司总衙便映入眼帘。
墙外的街市还沉浸在沉睡之中,
而墙内却是另一番景象,人影匆匆穿梭,甲胄相撞发出细碎的轻响,夹杂着低声的命令,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,仿佛一场大战一触即发。
沈括站在密室门前,手中紧紧握着半卷羊皮纸,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渍,显然是刚从书房匆忙赶来。
这位身兼数职的皇城司副司主,此刻全然没有文人的儒雅气质,眼中闪烁着精光。
见赵宗兴走来,他连忙迎上。
“王爷!” 沈括压低声音,伸手推开密室的门。
屋内烛火明灭不定,将墙上巨大的地图映得忽明忽暗,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宋夏边境的山川河流、城池关隘。
“您的伤...” 沈括话未说完,便被赵宗兴打断。
“无妨。” 赵宗兴摆了摆手,“比之西北的战事,这点伤算不得什么。
沈括,时间紧迫,‘断刃’计划即刻启动。”
他走到沙盘前,指尖缓缓掠过起伏的山峦模型,最终在盐州的位置停下。
“盐州,西贼的粮草枢纽。”
赵宗兴的指尖重重敲了敲沙盘,“虽有重兵把守,却因地处后方,守备相对松懈。调天狼组去。”
说起天狼组,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
“让老刀带队,此人擅长山林潜行,去年在雁门关外,曾带着五人小队,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辽营,一把火烧了辽军粮草。
这次,不必将粮仓完全焚毁,只需在粮仓顶梁上浇上桐油,烧断主柱即可。
粮仓一塌,粮草运输必然耽搁,如此一来,足够我军调整部署。”
沈括连忙拿起笔,在羊皮纸上快速记录,
他微微顿了顿,面露忧虑:“夏州的黑石堡,箭矢火油囤积甚多,地煞组的弟兄们早就想试试新制的雷火弹了。
只是这雷火弹威力虽大,却需近身投掷,怕是...”
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”
赵宗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,眼神中透露出决绝,
“告诉他们,炸了军械库,便是首功。
若能活着回来,每人连升三级。”
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,狼首的眼睛处嵌着的红宝石,
“银州的野利昌荣,梁太后的亲侄子,此人性情暴虐,好大喜功,去年在宥州屠了三个村子,千余百姓葬身火海,其恶行令人发指。
此人身边有西夏铁卫十二人,皆是一等一的高手,这将是最难啃的骨头。”
沈括接过令牌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这是一品堂的令牌,若留在现场,西夏必然会怀疑内部有奸细,定会自乱阵脚。
王爷这一招,妙啊!”
“不错。” 赵宗兴点头,又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,
“幽影组的三人,皆是独行侠,各怀绝技。
黑无常善用毒,袖中藏着十二枚淬毒柳叶镖,见血封喉;
白无常轻功绝顶,能踏雪无痕,穿梭于夜色之中如鬼魅;
还有老瞎子,虽目不能视,耳力却胜常人,十丈内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分辨。”
赵宗兴沉吟片刻道:“告诉他们,事成之后允许他们退出江湖,去洛阳找赵子敬,领十倍抚恤。”
沈括闻言心中不禁一沉 —— 十倍抚恤金,这意味着此次任务九死一生。
“卑职立刻去安排。”
沈括抱拳行礼,正要转身离去,却见赵宗兴已走到门口,背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踉跄。
“备一匹最快的马。” 赵宗兴站在廊下,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,宫城的方向,皇宫的飞檐若隐若现。
那里,有年轻气盛、胸怀大志的皇帝。
他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,将心中的牵挂与担忧暂时放下,再睁开时,眼中只有西北的方向 —— 那里的战火熊熊燃烧,正等着他去扑灭;
洛阳的 “潜龙居”,赵和庆还等着他去教导,那是大宋未来的希望所在。
不一会,一匹快马被牵了过来。
赵宗兴翻身上马,手掌抚过马颈,感受到那有力的心跳,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,仿佛人与马已融为一体。
沈括带领着数名亲信护卫,一路疾驰而来。
终于,他们来到了赵兴宗面前。
沈括上前一步,焦急地说道:“王爷,让属下护送您一程吧,这样也能确保您的安全。”
赵宗兴转过头,目光凝视着沈括,缓缓说道:“不必了,我自有分寸。”
他的语气虽然平静,但其中的决心却让人无法质疑。
沈括无奈,只得退后一步,不再坚持。
这时,赵宗兴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头对沈括问道:“明儿闭关多久了?”
沈括心头一紧,赶忙回答道:“回王爷,司主闭关已经五年了!照理说,应该快要突破宗师境界,出关了。”
赵宗兴闻言,眉头微微一皱,似乎对这个消息有些担忧。
他沉默片刻,喃喃自语道:“这孩子……”
话未说完,他突然一抖缰绳,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,前蹄腾空而起,向着西北方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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