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卯时,晨光刺破最后的夜色,将巍峨宫门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起来。
沉重的宫门缓缓向内打开,发出悠长而肃穆的声响。
一位身着深紫色宦官常服,面容清癯的中年宦官,领着一队禁军,缓步而出。
他目光扫过门前肃立的众人,脸上露出一抹笑容,拱手道:
“诸位天才,老奴张茂则,这里有礼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机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。
在场众人皆是武者,瞬间感知。
乔峰反应最快,虎目之中精光爆射,心中剧震:
“宗师!这宦官竟是宗师高手!”
他自身初入此境,对此等气息尤为敏感。
玄魁、张灵玉等人亦是心头一凛,虽无法像乔峰那样清晰判断其具体境界,但也立刻明白,眼前这位绝非寻常阉人,其内力深不可测,远在他们之上。
其余人更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,呼吸都为之一窒。
赵和庆心中了然。
他深知宫中隐秘,当年那位已达宗师巅峰的李宪公公,为对抗吐蕃国师波若波罗鸠摩罗的精神秘法,身受重创,不久便溘然长逝。
但他留下的《葵花宝典》秘籍,却成了内廷宦官们的瑰宝。
此功诡异绝伦,偏又极为契合宦官体质,入门极易,进展神速,寻常内侍修习,踏入后天境界并非难事,稍有天赋者,突破先天亦大有希望。
而眼前这位张茂则,与另一位内侍省实权人物梁惟简,正是得了李宪遗泽的佼佼者,凭借过人资质与宫中资源,双双突破瓶颈,跻身宗师之列。
如今大内深宫之中,究竟隐藏着多少修炼了《葵花宝典》的高手,恐怕连官家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。
赵和庆甚至私下想过,若非自己尘缘未了,做不到“无欲无求”的心境,早就去找老爷子赵宗兴,设法讨要那《葵花宝典》来参悟一番了。
心中念头电转,赵和庆面上却是不露分毫,对这位宗师宦官保持了足够的尊重。
不仅因对方实力,更因一份旧情——他四岁初入宫时,这张茂则便已是神宗皇帝身边得力的近侍,这些年来,明里暗里对他也多有照拂。
他当即越众而出,躬身一揖,执礼甚恭:“庆,见过张都知。”
张茂则侧身微避,不受全礼,笑容更显亲和:
“庆公子折煞老奴了,请诸位随我来。”
赵和庆点头示意,一行人鸦雀无声,跟在张茂则身后踏入了宫门。
穿过重重殿宇廊庑,沿途禁卫森严,甲士如林,无声地诉说着皇家的威严。
不多时,便来到了平日里皇帝召见亲近臣工、处理机要的崇政殿。
殿内宽敞明亮,陈设典雅庄重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。
张茂则引他们入内,安排众人稍候,言道官家即刻便到。
初次踏入此等殿陛之间的年轻人们,虽尽力保持镇定,仍不免有些好奇,目光悄悄打量着殿内的蟠龙金柱、御座屏风。
正在此时,殿外传来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娇笑声,打破了殿内的寂静。
宋青云闻声,面色微微一怔,这声音他有些熟悉,好像是他那古灵精怪的妹妹宋青丝。
笑声渐近,只见一队宦官宫女簇拥着一男一女步入殿中。
为首的年轻男子,身着常服,头戴软脚幞头,面容清俊,眼神明亮,嘴角含着笑意,正是当今官家赵煦。
他身旁跟着一位身着鹅黄衣裙、明眸皓齿的少女,约莫十四五岁年纪,眼波流转间满是灵动之气,不是宋青丝又是谁?
赵煦一进殿,目光便落在赵和庆与宋青云身上,朗声笑道:
“庆弟,青云,你们看,我把谁给带来了!
我怕诸位天才初次见面拘谨,特意请了青丝这丫头过来,也好活跃活跃气氛!
都坐,都坐,不必拘礼!”
众人见官家驾到,还带着一位小姑娘,忙不迭地转身行礼,山呼道:“参见官家!”
赵煦快步走到御座前,却未立刻坐下,回身见众人仍恭敬站立,再次摆手道:
“都坐下说话。我与诸位年岁相仿,今日并非朝会,只想与诸位英才聊聊家常,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他言辞恳切,态度平易近人,显然有意拉近与这些年轻天才的距离。
待到众人依言在早已备好的锦墩上落座,虽仍感拘束,但气氛确实缓和了不少。
赵煦环视全场,目光最终定格在坐在首位的赵和庆身上,声音提高了几分:
“诸位!在开始之前,我要郑重介绍一人!”
他伸手指向赵和庆,“便是你们所熟知的英才营魁首,赵四!”
殿内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。
乔峰、宋青云等少数知情人尚能保持平静,但大多数人心中皆是一紧,目光齐刷刷投向赵和庆,暗忖:赵四难道还有何惊人身份不成?
赵和庆适时地站起身,面向众人。
赵煦继续道:“赵四,乃先英宗皇帝之孙,先神宗皇帝之侄,亦是我的堂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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