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下午,苏婉正在和赵铁河、王老伯商量,能不能用柔韧的树藤和兽皮,尝试制作一个简易的、能过滤和储存更多雨水的装置,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旱季(虽然最近天气反常,但未雨绸缪)。突然,那只粉红小蝶急匆匆地飞了进来,没有像往常一样去“灵液”罐或“蘑菇灯”旁,而是直接绕着苏婉焦急地飞舞,翅膀上的粉金光晕剧烈闪烁,传递来一阵清晰的、属于林晓晓的、带着急切预警的意念:
“……古洞……豆苗……受‘灵种’与……外界未知能量刺激……发生……良性异变加速……但……根系触及……浅层‘污染淤积点’边缘……恐引发……地脉微扰与……潜在冲突……需高地……协助监测与……必要时……介入疏导……”
“翠花”也几乎同时传递来感应:“古洞那边的豆苗……好像在‘发脾气’?根使劲往地下钻,‘暖烘烘’的劲儿变得有点‘烫’了!地底下……好像有东西被‘吵’醒了,不太高兴……”
苏婉的心猛地一沉。好事多磨!古洞的豆苗残根在“灵种”和外界能量刺激下加速恢复是好事,但居然不小心捅到了“污染淤积点”这个马蜂窝?这下麻烦大了!地脉微扰,潜在冲突……难道要再来一次“污染喷发”或者“地底吞噬”?
“立刻准备!‘翠花’,加强感知,随时通报古洞和地底的能量变化!铁河,王老伯,把咱们存的‘石灰炸弹’、‘驱散膏’、还有‘豆荚灵酿’都准备好!随时可能要用!”苏婉快速下令,眉头紧锁。
她走到洞口,望向东北方。古洞那边,天空依旧晴朗,但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。
这只美丽的粉红小蝶,带来的不仅是希望与联系,也可能预示着……新一轮的、因“灵泉”之力深入渗透而引发的、地脉层面的波澜。
高地山洞再次进入戒备状态。众人虽然不解详情,但看苏婉凝重的神色,都知道又有大事要发生。
“翠花”将所有藤蔓伸展开,淡金色的净化光晕笼罩整个山洞,同时将感知尽力投向古洞方向和地底深处。珠子被放在“翠花”主藤旁,持续散发着微弱的温热,林晓晓的意念断续传来,协助监控地脉能量的细微涟漪。
苏婉则紧盯着那半竹筒“豆荚灵酿”和几颗古洞送来的粉红“灵种”。这两样新生的、蕴含“灵泉”之力的宝物,是希望,也可能成为引发新冲突的导火索。
“古洞那边……豆苗的根,停下来了,好像在和一个地下的‘硬疙瘩’(污染淤积点)‘较劲’?两边都没动,但‘味道’都很冲……”“翠花”实时“转播”,“地底下那‘大个子’好像也‘看’过来了,有点‘好奇’,但没动手……”
僵持。一种微妙而危险的僵持。古洞豆苗的生机想要净化或吞噬浅层污染,污染点本能抵抗,而更深层的地底存在则在“观望”,甚至可能将这也视为一种“食物”或“玩具”。
“能不能……让豆苗的根,稍微退一点?别硬碰硬?”苏婉尝试通过小蝶和林晓晓,向古洞传递建议。
很快,林晓晓的意念传回,带着无奈:“……豆苗……本能驱动……难以……强行控制……且……此次接触……或为……彻底净化该点……良机……但需……外力辅助……压制污染反扑……”
意思很明确,豆苗凭本能行事,难以精细操控,而且这或许是个彻底净化那个小型污染点的机会,但需要外部力量帮忙压制污染的反扑。
外力?高地能提供什么外力?隔着这么远……
苏婉的目光,再次落在了“豆荚灵酿”和粉红“灵种”上。一个大胆的、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,在她脑中成形。
“翠花,”她看向藤蔓,目光灼灼,“如果……我们把一点‘豆荚灵酿’和一颗‘灵种’的力量,通过你,还有这只小蝶,混合成一种……特别的、‘安抚’加‘引导’加‘压制’的信号,顺着地脉,或者通过小蝶的通道,送到古洞豆苗的根那里,帮它‘加把劲’,同时‘告诉’那个污染点和地底那家伙——‘这边有好吃的(灵酿),但得听话(被净化),不听话就没得吃还要挨揍(灵种生机压制)’——你觉得,有戏吗?”
“翠花”的藤蔓呆滞了片刻,仿佛在消化这个复杂无比的“馊主意”。过了好几息,才传来一阵混合着“你疯了?”、“好像有点道理?”、“试试就试试?”的混乱意念:
“……你这……比让我跟蚊子聊天还离谱……不过……好像……可以试试?‘豆荚灵酿’的味道够‘老’够‘镇’,‘灵种’的劲儿够‘暖’够‘生’……混在一起,或许真能弄出点……不一样的‘味道’?我试试看,但不成别怪我……”
“当然不怪你!尽力就好!”苏婉立刻动手,用最干净的骨勺,舀起米粒大小的一点“豆荚灵酿”,又捏碎一颗粉红“灵种”,将粉末与“灵酿”混合在一小片玉质的蘑菇菌盖上(“翠花”说这蘑菇菌盖能很好地传导和混合能量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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