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的私人飞机上,气氛降到了冰点。机舱内宽敞奢华,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。袁源蜷缩在靠窗的座位上,脸朝向舨外翻滚的云海,自始至终没有看房舫一眼,也没有说一句话。她像一尊失去灵魂的瓷娃娃,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、冰冷的屏障。
房舫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,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,却一页都没有翻动。他的目光时而阴沉地落在袁源拒人千里的侧影上,时而烦躁地扫过窗外的天空。他试图用惯常的强势掌控局面,但袁源这种彻底的、非暴力的冷漠,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让他感到无力和……恐慌。他宁愿她哭闹、指责,至少那代表着她还在意。可现在,她仿佛将他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他几次想开口,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,哪怕是命令式的关怀,但话到嘴边,看到她那副油盐不进、心如死灰的模样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挫败感在他胸腔里灼烧。他感觉自己像是用尽全力打出了一拳,却砸在了一团冰冷的棉花上,无处着力。
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,早有车队等候。一路无话,回到那座如同宫殿般奢华却冰冷无比的别墅。佣人们噤若寒蝉,感受到男女主人之间那不同寻常的紧张氛围。
踏进别墅大门的那一刻,袁源直接上楼,回到了主卧——那个她曾经与他共享的、充满回忆的空间。然而,此刻这里对她而言,只是一个更精致的牢房。她反手锁上了门,将房舫隔绝在外。
房舫站在紧闭的房门外,听着里面落锁的“咔哒”声,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抬手想敲门,最终却紧紧握成了拳头,骨节泛白,狠狠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!很好!她竟然锁门!
接下来的日子,别墅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。袁源用最彻底的方式,践行着她的“无声”抗争。
她不再与房舫同桌吃饭。每到饭点,她会自己下楼,让佣人将饭菜送到偏厅的小餐厅,独自用餐,速度快得像完成任务,然后立刻上楼,再次将自己锁进房间。
她拒绝与房舫进行任何不必要的交流。即使迎面碰上,她也视若无睹,径直走过,仿佛他只是一个透明的存在。房舫试图与她说话,询问她的身体状况,或者提起小曦的趣事,她都置若罔闻,没有任何回应。
她最大的慰藉是儿子小曦。每天,她会在保姆的陪伴下,花大量时间在婴儿房陪儿子。只有抱着孩子,看着儿子纯真的笑脸,听着他咿呀学语时,她眼中才会流露出片刻真实的温柔和生机。但只要房舫一出现,哪怕只是站在婴儿房门口,她周身的气氛会瞬间冷却,她会立刻将孩子交给保姆,面无表情地离开。
她重新开了手机,但设置了严格的权限,只接周哥和极少数必要联系人的电话。她开始通过网络和邮件,主动与外界恢复联系,了解行业动态,甚至让周哥悄悄送来一些优质的剧本和项目书。她不再征求房舫的意见,仿佛她的工作与他再无关系。
夜晚,她依旧紧锁卧室房门。房舫试过用备用钥匙开门,却发现门被从里面用重物抵住了。他站在门外,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、她压抑的哭泣声,或者长时间的寂静。那种明明近在咫尺,却被无形屏障隔绝的感觉,几乎要将他逼疯。
他试图用物质来打破僵局。让人送来最新季的高定礼服、璀璨的珠宝、她曾经随口提过的限量版画作……但那些昂贵的礼物,被她原封不动地堆在房间角落,蒙上了一层薄灰。
他也试过强势命令,威胁,甚至再次爆发怒火,摔碎客厅新换的古董花瓶。但袁源只是用那种冰冷的、带着一丝怜悯和嘲讽的眼神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。她的沉默,是对他所有手段最有力的反击。
房舫第一次感觉到,他那些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权势和手段,在袁源这种决绝的、非暴力的冷漠面前,竟然如此苍白无力。他掌控着亿万财富,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,却无法让心爱的女人开口对他说一句话,无法让她对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。
别墅里,佣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,大气不敢出。曾经的温馨荡然无存,只剩下华丽的空壳和深入骨髓的寒冷。房舫开始长时间地待在书房,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,但效率极低。他时常对着袁源和小曦的合影发呆,眼神复杂,有愤怒,有不甘,有疲惫,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逐渐蔓延的……恐慌和茫然。
他好像…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他习惯了掌控一切,习惯了被顺从,习惯了用强大的力量去得到想要的东西。可袁源用她的方式告诉他,有些东西,越是用力紧握,流失得越快。
而袁源,在日复一日的沉默抗争中,内心也在经历着煎熬。她想念以前那个会对她温柔微笑的房舫,想念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短暂温馨时光。但每一次心软,都会被那些被控制、被无视感受的回忆拉回现实。她知道,她不能退让。这一次的退缩,将意味着永久的沉沦。她必须坚持下去,直到他真正明白,爱,不是占有,而是尊重与成全。
这场僵持,考验的不仅是袁源的意志,更是房舫固守了三十多年的认知和爱的方式。冰点之下,是两颗都在流血的心,和一个看不到出口的死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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