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屿没再劝,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她:“吃点鸡蛋,不然下午复习会饿。”
苏晓看着碗里的鸡蛋,心里又暖又涩。他总是这样,有细微的关心,却从不说透;给她希望,又让她不安。
下午复习时,天突然阴了下来,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响,像是要下雨。陈屿看了一眼窗外,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,放在苏晓手边:“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,你带伞了吗?”
“没…… 没带。” 苏晓小声说。
“那这把你用,” 陈屿把伞推到她面前,“我宿舍离得近,跑回去就行。”
“不用,我们可以一起撑。” 苏晓脱口而出,说完又有点后悔 —— 会不会太主动了?
陈屿愣了一下,然后点点头:“好。”
傍晚果然下起了雨,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伞面上,发出嗒嗒的声音。两人共撑一把伞,走在图书馆到宿舍的小路上,距离很近,苏晓能闻到陈屿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,混合着雨水的清新。伞有点小,陈屿总是把伞往她这边偏,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片,却没说一句。
到了女生宿舍楼下,苏晓把伞递给陈屿:“谢谢你,伞你拿回去吧,明天我再还你。”
“不用还,” 陈屿把伞塞回她手里,“你下周可能还用得上,我宿舍还有一把。” 他顿了顿,又说,“周六测验结束,我在食堂门口等你,一起去吃烤鱼。”
“好。” 苏晓点点头,看着他转身走进雨里。陈屿的背影很快被雨雾模糊,可她手里的伞还带着他的温度,心里的不安却又冒了出来 —— 他对她这么好,到底是因为 “试试” 的关系,还是只是把她当朋友?
回到宿舍,苏晓把伞靠在门边,看到帆布包里的牛轧糖还剩几块。她拿起一块,放进嘴里,甜味却没了刚才的浓郁。这时,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夏萌发来的消息:“周六烤鱼约会!记得穿上次那条浅蓝色裙子,我帮你编个新发型!”
苏晓看着消息,笑了笑,回复 “好”,可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重。她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的雨,想起陈屿中午和林溪讨论题目时的样子,想起他说 “我们是朋友”,不知道周六的烤鱼约会,会不会让她找到答案。
而此刻,男生宿舍里,陈屿正拿着那块没吃完的牛轧糖,坐在书桌前。桌角放着一张高中的照片,是毕业时他和苏晓的合影,苏晓手里拿着一块杏仁牛轧糖,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。他拿起照片,指尖轻轻划过苏晓的笑脸,心里的纠结又涌了上来 —— 他对苏晓的好,到底是习惯了的友情,还是藏在心里的喜欢?他不知道,也不敢问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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