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末考终于结束的那天,校园里像炸开了锅一样热闹。同学们都拖着行李箱,背着书包,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,有的去车站,有的去校外聚餐,连空气里都飘着轻松的味道。
苏晓刚走出考场,就被夏萌一把拉住了胳膊。夏萌穿着一件亮色的外套,脸上画着淡淡的妆,看起来精神十足:“苏晓!考完了!走,我们去吃火锅,庆祝解放!”
“可是…… 我还没跟陈屿说呢。” 苏晓有点犹豫,她想问问陈屿要不要一起去。
“跟他说什么啊!” 夏萌翻了个白眼,拉着苏晓就往校外走,“我刚才看到陈屿跟赵磊他们去篮球场了,人家根本没想起你。再说了,咱们俩好久没单独聚聚了,今天就咱们俩,不叫他!”
苏晓拗不过夏萌,只好跟着她走。两人打车去了学校附近的 “老重庆火锅”,这家火锅店是夏萌早就选好的,她说 “考完试就得吃点辣的,把这学期的压力都给辣出去”。
火锅店里面热气腾腾的,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火锅香味。夏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拿起菜单就开始点单:“毛肚、肥牛、虾滑、鸭肠、土豆、金针菇…… 再来个鸳鸯锅,微辣!”
苏晓坐在对面,看着夏萌熟练地点单,忍不住笑了:“你点这么多,我们俩吃不完吧?”
“吃不完打包!” 夏萌放下菜单,喝了口服务员递过来的柠檬水,然后突然盯着苏晓,“苏晓,我跟你说个事,你别生气啊。”
苏晓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:“你说吧。”
“昨天我去篮球场找我弟拿东西,刚好看到陈屿和林晚在那儿聊天。” 夏萌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点激动,“你是没看见,林晚笑的时候拍了陈屿一下,陈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,还跟林晚开玩笑呢!那笑容,我跟你认识这么久,就没见过陈屿对你笑成那样!”
苏晓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,水差点洒出来。她赶紧放下水杯,拿起筷子搅了搅面前的调料碗,小声说:“他们是初中同学,本来就熟,聊得开心很正常。”
“正常?” 夏萌提高了声音,又赶紧压低,“苏晓你是不是傻啊?陈屿跟你在一起的时候,什么时候这样笑过?上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,他全程就说了三句话,不是说‘这周有编程实验’,就是说‘专业课很难’,跟个木头似的!还有上次你生日前一周约他去买礼物,他说要跟赵磊去修电脑,结果我看到他跟林晚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喝奶茶!”
苏晓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。她想起上次生日前,她确实约过陈屿,陈屿说要跟赵磊去修电脑,她还信了,现在看来,根本不是那么回事。她咬了咬嘴唇,没说话,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—— 外面的街道上很热闹,有情侣手牵手走过,有朋友勾肩搭背地打闹,看起来都很开心。
“还有啊,” 夏萌没打算停下,继续说,“上次林晚来我们宿舍楼下找她朋友,刚好碰到陈屿,陈屿主动跟林晚打招呼,还问林晚要不要去食堂吃饭。你呢?你上次在图书馆等他,等了半个多小时,他来了也没说句‘不好意思让你等了’!”
苏晓的鼻子有点酸,她吸了吸鼻子,说:“陈屿就是慢热,对谁都一样。他可能只是把林晚当妹妹看。”
“妹妹?” 夏萌冷笑一声,“你见过把妹妹当得这么上心的吗?林晚说想吃学校门口的糖葫芦,陈屿第二天就给她买了;林晚说计算机课听不懂,陈屿还特意给她整理了笔记。你呢?你说你文学史看不懂,陈屿就说了句‘多看几遍就懂了’!”
苏晓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她赶紧拿起水杯喝了口水,掩饰自己的情绪。她想起上次自己跟陈屿说 “文学史好难”,陈屿确实是那么说的;想起自己感冒的时候,陈屿也只是让她多喝热水;想起每次散步,陈屿都只聊学习,从不问她的想法。
“苏晓,” 夏萌的语气软了下来,她握住苏晓的手,“我不是想挑拨你们,我只是觉得,你值得更好的。你看看你,为了陈屿,记得他喜欢吃番茄炒蛋,记得他不喜欢吃香菜,记得他的编程课时间,可陈屿呢?他记得你喜欢什么吗?他记得你的生日吗?”
苏晓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落在水杯里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她摇了摇头,声音带着哭腔:“他…… 他可能忘了吧。”
“忘了?” 夏萌叹了口气,“生日这种重要的日子都能忘,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你吗?苏晓,别再自欺欺人了。”
吃完火锅,夏萌送苏晓到女生宿舍楼下。她抱了抱苏晓: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。别委屈自己,知道吗?”
苏晓点点头,看着夏萌走了,才转身往楼上走。回到宿舍,她坐在书桌前,看着陈屿上次借她的计算机课本,课本上有陈屿写的笔记,字迹工整,可她现在看着,却觉得很刺眼。
她掏出手机,点开和陈屿的聊天框,想问问他 “你是不是喜欢林晚”,可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很久,还是没敢发出去。她又点开陈屿的朋友圈,往上翻,最近的一条朋友圈是上周发的,照片是他和赵磊在篮球场的合照,配文是 “今天赢了”,没有提到她。
苏晓把手机放在桌子上,趴在书桌上,忍不住哭了。她不知道,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;也不知道,陈屿对自己,到底有没有过一点喜欢。
哭着哭着,她睡着了。醒来的时候,天黑了,手机屏幕亮着,是陈屿发来的消息:“明天我要回老家了,寒假可能不常看手机。”
苏晓看着那条消息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她不知道,这个寒假,陈屿会不会给她发一条新年快乐;也不知道,开学后,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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