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回到宿舍时，室友们都在忙自己的事：林奚对着电脑赶编程作业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；林悦在镜子前试新裙子，嘴里哼着流行歌；只有赵雅躺在床上，抱着手机刷短视频。
“怎么样？今天的‘每周一餐’，陈屿终于肯多说两句话了？” 夏萌的声音带着点调侃，却又藏着一丝担心。她是苏晓最好的闺蜜，从高中就在一个班，苏晓和陈屿的事，她比谁都清楚 —— 从小学时苏晓偷偷在日记本上写 “陈屿的橡皮很好用”，到高中时陈屿帮苏晓解围小混混，再到大学时两人确定关系，她都是见证者。
可自从寒假结束后，苏晓就经常找她吐槽陈屿的疏离，每次都说 “他只是慢热”“他实验室太忙”，但夏萌看得明白，那根本不是慢热，是不在乎。
苏晓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扔，坐在夏萌对面的椅子上，肩膀垮了下来：“没…… 还是那样，全程没说几句话，散步的时候我往他身边靠，他还往后退，说人多挤着。” 她的声音有点低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的扶手，指甲盖都泛白了。
夏萌翻了个白眼，从床上下来，坐到苏晓旁边：“人多挤着？操场那么大，跑道能容纳几十个人跑步，你们站在树下，哪来的人挤着？他就是不想和你靠太近！” 她的语气有点冲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火气，“苏晓，你清醒点行不行？这哪是谈恋爱？你俩连隔壁班同学都不如！隔壁班的李明还知道给女朋友带早餐呢，陈屿呢？你上次感冒发烧，给他发消息说难受，他就回了个‘多喝热水’，然后就没下文了！”
苏晓的嘴唇动了动，想反驳，却又找不到理由。上次感冒时，她烧到 38 度，躺在宿舍里浑身疼，给陈屿发消息，他确实只回了 “多喝热水”，后来她看到他朋友圈发了实验室的合照，笑得很开心，根本没把她的感冒放在心上。可她还是嘴硬：“他…… 他可能是忘了，实验室太忙了，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。”
“忘了？” 夏萌挑眉，拿起桌上的手机，翻出苏晓之前给她发的截图 —— 全是苏晓主动找陈屿的聊天记录，“你看看，从开学到现在，哪次不是你主动找他？你问他‘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’，他说‘不了’；你问他‘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’，他说‘实验室有事’；你甚至问他‘我们下周还一起吃饭吗’，他都要隔两个小时才回‘嗯’。他要是真对你上心，能这样？能连你手都不敢碰？”
夏萌的话像一根针，轻轻扎在苏晓的心上，让她有点疼，却又不得不承认 —— 夏萌说的是对的。她心里其实早就认同了，只是不愿意承认，不愿意接受陈屿不在乎自己的事实。她想起刚才在操场的第六棵槐树下，陈屿的疏离和冷淡，想起食堂里的沉默，喉咙里又开始发堵，眼睛有点发酸。
“我…… 我就是觉得，他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 苏晓的声音有点哽咽，“小学时他会帮我捡掉在地上的橡皮，高中时他会替我挡小混混，大一的时候，他还会主动牵我的手，给我买奶茶……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那些曾经的美好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，和现在的陈屿对比，更让她难受。
夏萌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语气软了点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。人是会变的，苏晓。可能他一开始就没那么喜欢你，只是因为你喜欢他，他才答应和你在一起；也可能他现在觉得腻了，不想再敷衍了。不管是哪种，你都不能再这样耗着自己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眼神变得坚定：“这样，下次他再对你冷淡，你就直接问他！别再自己憋着了，问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，要是他真的不在乎你，咱们就趁早分开，别再浪费时间了！”
苏晓低着头，没说话。她的心里很乱，既怕问清楚后得到坏答案，又怕再这样耗下去，自己会陷得更深。夏萌看着她的样子，没再逼她，只是叹了口气：“我帮你盯着他，要是我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走得近，我立刻告诉你。”
苏晓抬起头，看着夏萌坚定的眼神，心里忽然有点慌 —— 她怕夏萌真的看到什么，怕那些她一直逃避的事实，会以一种更残酷的方式摆在她面前。她不知道，这份她坚持了这么久的感情，到底还能不能等到陈屿的回心转意，又或者，夏萌说的 “问清楚”，会不会成为这段感情的终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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