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、没什么,就是一张旧照片。” 苏晓把照片快速塞进帆布包的侧袋里,拉上拉链,动作有点慌乱,怕夏萌看清楚。她转过身,看着夏萌手里的烤红薯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“你去哪了?这么晚才回来。”
夏萌把烤红薯递到苏晓面前,热气腾腾的,带着香甜的味道:“刚上完晚自习,看到校门口有卖烤红薯的,就给你买了一个,热乎着呢,快吃。”
苏晓接过烤红薯,入手温热,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,稍微驱散了一点刚才的酸涩。她剥开一点皮,咬了一口,甜糯的口感在嘴里散开,是她以前很喜欢的味道。以前陈屿也经常给她买烤红薯,尤其是冬天,每次下晚自习,他都会在宿舍楼下等她,手里拿着一个热乎的烤红薯,说 “刚买的,快吃,暖身子”。
“怎么样,好吃吧?” 夏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,看着苏晓,“今天在图书馆学得怎么样?有没有静下心来?”
苏晓咬红薯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神有点闪躲,低声说:“还行,看了一点书。” 她不敢告诉夏萌自己在图书馆遇到了陈屿和林晚,也不敢说自己一下午什么都没学会,只是躲在角落里发呆、哭。她怕夏萌担心,更怕夏萌又替她抱不平,骂陈屿。
夏萌看她的样子,就知道她没说实话,但也没追问,只是叹了口气,说:“晓晓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但是别总憋着,有什么事跟我说,别一个人扛着。”
苏晓点了点头,没说话,继续吃着烤红薯。吃完红薯,她把皮扔进垃圾桶,然后坐在书桌前,看着桌上的台灯,突然想起白天在楼梯间捡到的那张小学照片,还有刚才藏起来的旧照片。她想,或许应该把那些旧东西整理一下,省得每次看到都难过。
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箱子,箱子是她上大学时从家里带来的,里面装的都是小学和中学的旧东西 —— 旧课本、旧笔记本、奖状,还有一些小玩具。她打开箱子,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。她在里面翻找着,想把小学的东西都整理出来,单独放一个盒子里。
翻了一会儿,她找到了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,封面是卡通的小熊图案,边角已经磨损得很厉害,上面还贴着几张小小的贴纸,是她小学时最喜欢的样式。这是她小学三年级的笔记本,里面记的都是课堂笔记,还有一些随手画的涂鸦。
她翻开笔记本,一页一页地看。前面几页都是歪歪扭扭的字,记着数学公式和语文课文,后面几页则画满了各种小动物,还有一些简单的小人。翻到中间一页时,她看到夹在里面的一张草稿纸,纸是白色的,已经有点发黄,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画着一条直线,直线旁边写着 “三八线” 三个字,旁边还有两个小小的名字 ——“苏晓” 和 “陈屿”。
看到这张纸,苏晓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。她想起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她和陈屿是同桌,那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流行在课桌上画 “三八线”,谁过线了就要受惩罚。她和陈屿也不例外,用铅笔在课桌中间画了一条直线,约定谁都不能过线。
苏晓拿着那张画着 “三八线” 的草稿纸,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,眼泪掉在纸上,晕开了淡淡的铅笔印。那时候的他们,多简单啊,一点小事就能吵架,一点小事也能和好。可现在呢?他们之间的问题,再也不是一块橡皮就能解决的了。
她把草稿纸夹回笔记本里,想把笔记本放回箱子里,却在箱子的最底层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。盒子是塑料的,粉色的,上面印着卡通图案,是她小学时的文具盒。她打开盒子,里面没有文具,只有一个小小的纸折的星星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是陈屿歪歪扭扭的字:“苏晓,生日快乐!”
这是她小学四年级生日的时候,陈屿送给她的礼物。那时候陈屿攒了很久的零花钱,想给她买个礼物,最后没买到,就自己折了一个星星,写了一张纸条。她当时特别开心,把星星和纸条放在文具盒里,一直珍藏到现在。
苏晓拿着那个纸星星,心里又酸又涩。她不知道该把这个盒子放在哪里,是继续藏在箱子里,还是扔掉。如果扔掉,她舍不得,毕竟是小时候的回忆;如果不扔,每次看到都会想起以前的事,想起陈屿,心里又会难过。
就在她犹豫的时候,夏萌突然凑了过来,看着她手里的盒子,好奇地问:“晓晓,这里面是什么啊?看起来好旧了。”
苏晓赶紧把盒子合上,想藏起来,可还是晚了一步。夏萌已经看到了里面的纸星星和纸条,她拿起纸条看了看,然后抬头看着苏晓,眼神里带着点心疼:“这是陈屿送你的?”
苏晓点了点头,声音有点哽咽:“嗯,小学的时候送的。”
夏萌叹了口气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晓晓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别总抱着回忆不放,这样你永远都走不出来。”
苏晓低下头,没说话。她知道夏萌说得对,可她就是放不下。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。她心里一惊,不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谁打来的,更不知道,这个电话,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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