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。
蝠王峰,后山密室。
赵彻盘膝而坐,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缓缓流转。
筑基三天,体内那颗新凝聚的道基还在适应经脉的拓宽,每一次灵力运转都伴随着细微的刺痛——那是力量增长的代价。
他正准备再巩固一个周天,胸口的蟠龙金印突然传来灼热的警兆。
不是嬴政的主动召唤。
是危险预警。
赵彻猛地睁眼,瞳孔骤然收缩。
神识如潮水般向外扩散,瞬间笼罩方圆十里。
下一秒,他脸色彻底沉了下去。
十里外,一道血光正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。
那股气息冰冷、暴虐,裹挟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,像一头嗅到猎物的饿狼,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。
金丹中期。
而且比鬼哭老祖的气息更加纯粹,更加危险。
赵彻深吸口气,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。
他推开石门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陈岩!”
守在门外的陈岩打了个激灵,连滚带爬冲进来。
“仙使大人!”
“开护山大阵,所有弟子集结山门,没有我的命令,谁都不许出阵一步!”
赵彻的语速极快,每个字都像刀锋般锐利。
“另外,让张师兄把传送阵的灵石全部换成上品,随时准备启动。”
陈岩脸色煞白。
能让仙使大人如此郑重其事的敌人,该有多恐怖?
“是……是!”
他转身就跑,脚步踉跄。
赵彻抬头望向西方天际。
那道血光已经清晰可见,像一道撕裂天幕的伤口,正在以令人绝望的速度接近。
他闭上眼,心神悍然沉入蟠龙金印。
【陛下,金丹中期来袭,气息比鬼哭老祖更强。臣怀疑是血煞宗的人。】
……
咸阳宫,章台殿。
巨大的水银镜面波光粼粼,倒映着蝠王峰的景象。
那道血光已经停在山门十里外,慢慢收敛,显出一个身着血袍的阴鸷身影。
嬴政立在镜前。
玄色龙袍吞噬着烛光,整个人像一尊沉默的雕像。
他盯着镜中那人,眼神深邃得可怕,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。
“李斯。”
“臣在。”
李斯的身影从暗处浮现。
“查,这人什么来路。”
李斯躬身退下。
片刻后返回,声音恭敬。
“回陛下,此人是血煞宗长老血鸦道人,金丹中期,修炼【血煞吞天功】,擅长血煞邪术,手上人命不下千条。血煞宗距秦水郡三百里,是方圆千里内最强的三个魔宗之一。”
“血煞宗……”
嬴政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,语气不紧不慢。
“朕的棋子刚立住脚,就有人迫不及待来试探了。”
他转头看向李斯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“传旨,调【锐士战魂】千人,【象甲军魂】十头,【大秦虎符】全部权限开放。”
李斯身体一震,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陛下,象甲军是禁军王牌,调动一次消耗的国运……”
“朕说了。”
嬴政打断他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朕的棋子,还不到该死的时候。”
他指尖在镜面上轻轻划过,留下一道金色的轨迹。
“另外,告诉赵彻,这一战朕不只要数据。”
“朕要他把这个血鸦,活着带回来。”
李斯倒吸一口冷气。
活捉金丹中期?
陛下这是要……
“去吧。”
嬴政挥挥手,重新盯着镜面,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。
“让那些土着见识见识,大秦铁骑的厉害。”
……
蝠王峰,山门外。
血鸦道人背负双手,站在护山大阵外十丈处。
他抬头打量着刚刚升起的淡蓝色光幕,嘴角勾着一抹戏谑的笑。
“呵,黑水宗,好大的排场啊。”
他的声音尖利刺耳,像乌鸦的叫声在峡谷中回荡。
“本座只是路过,顺道拜访,你们这是把本座当贼防?”
话音刚落,护山大阵上裂开一道门户。
赵彻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一个人。
血鸦道人眯起眼睛。
年轻。
太年轻了。
这张脸看上去不到二十,身上的气息也只是筑基初期,而且根基浮动,明显是刚突破没几天的新手。
就是这个人,杀了鬼哭老祖?
“血煞宗长老大驾光临,晚辈有失远迎。”
赵彻抱拳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“不知长老此来,有何贵干?”
“贵干?”
血鸦道人上下打量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赤裸裸的贪婪。
“听说黑水宗换了新主,还杀了鬼哭那个废物,本座特来恭贺。顺便……”
他顿了顿,笑容更深。
“想和小友切磋切磋,交流交流修行心得。”
切磋。
赵彻心里冷笑。
这是要试探他的底细,看看他是真有本事还是侥幸捡漏。
“长老说笑了,晚辈不过筑基初期,哪有资格和长老切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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