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静沉默了几秒。“所以，如果我们不尽快修正，下一次周期开启时——”
“门可能会彻底失控。”苏晚晴站起来，眼神凝重，“要么永远关闭，要么……开到某个我们绝对不想让它对着的地方。”
控制室里的气氛陡然沉重。
“准备提前出发。”尹静做出决定，“原定三天后，改为明天清晨。我会安排最快的路线：专机飞往智利蓬塔阿雷纳斯，从那里转乘理事会包租的破冰船，直插威德尔海，在南极半岛西侧登陆，然后使用雪地车前往内陆坐标。”
“时间？”
“全程需要五到七天，取决于天气。”尹静说，“冬季的南极，窗口期很短。我们必须赶在下一次大规模风暴前抵达。”
她顿了顿，看向苏晚晴：“苏博士，你真的准备好了吗？一旦踏上冰盖，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苏晚晴握紧手掌，纹路微微发亮。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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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研究站A区宿舍。
江断尘正在检查尹静派人送来的极地装备清单和路线图。装备很专业：四级防寒服、高原雪地靴、卫星通讯终端、便携式能量棒、医疗包……甚至包括两把紧凑型磁轨手枪和低温环境专用弹药。
但路线图让他皱眉。从威德尔海登陆后，需要穿越近四百公里的冰原才能抵达“守墓人”可能活动的区域。这段路程在冬季极其危险，而且路线刻意避开了所有已知的科考站和救援点。
像是故意要让他们的行程变得隐秘——或者说，孤立无援。
手机震动，收到一条加密信息，来自霍峥：
“已查到‘阿尔法点’最新卫星图像（三天前）。冰面上有新建筑轮廓，规模不大，但有机库和天线阵列。附近雪地有履带车痕迹，延伸向东南方——正是你们计划路线的大致方向。小心。”
江断尘将这条信息与路线图对比。如果“普罗米修斯”的“阿尔法点”在他们前进路线的侧翼，那对方很容易就能监控甚至拦截他们。
他需要修改路线。
但尹静会同意吗？如果她不同意，甚至坚持原路线……那可能意味着她知道“阿尔法点”的存在，并且默许甚至安排了这次“遭遇”。
江断尘将路线图拍照，发给了霍峥，附言：
“能否找到一条避开这个区域、但依然能抵达目标的替代路线？需要隐蔽，且适合雪地车通行。”
几分钟后，霍峥回复：
“正在分析地形数据。南极冰盖地形复杂，很多区域未被详细测绘。需要时间。你们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明早。”
“太紧。我尽量在午夜前给你初步方案。另外，小陈破解了‘格陵兰极地物流’的部分内部通讯，发现他们有一支六人小队正在前往南极，预计四天后抵达‘阿尔法点’。小队成员名单附后——全是前特种部队，擅长极地作战和野外生存。”
名单发来。江断尘快速浏览，心沉了下去。六个人，三个美国人，两个俄罗斯人，一个挪威人，全是退役不到五年的精锐，有丰富的极地部署经验。
这是支猎杀小队。
他将名单保存，删掉信息，然后起身去找尹静。
在尹静的办公室里，他直接摊牌。
“我们需要修改路线。”江断尘将路线图放在尹静面前，指向“阿尔法点”所在的区域，“这里有不明势力的前哨站，且有武装人员活动。原路线会让我们直接进入他们的监视范围。”
尹静看着地图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“这是理事会在南极唯一的备用补给点。放心，是友方。”
“友方为什么需要前特种部队驻守？为什么所有的通讯都经过多重加密，且不对理事会完全开放？”江断尘追问。
尹静终于抬起眼睛，看向他。“江队长，理事会不是一个铁板一块的机构。南极事务由‘南半球协调办公室’负责，他们有自己的安全协议。我不能干涉，只能协调。但我可以保证，那个站点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。”
“你的保证不够。”江断尘态度强硬，“我要么修改路线，要么取消行动。”
两人目光对峙。几秒钟后，尹静叹了口气，揉了揉眉心。
“好吧。我可以同意你们在登陆后，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路线。但必须每天通过卫星通讯汇报位置，并且在抵达‘守墓人’区域前，至少经过一个理事会确认的安全点进行补给和装备检查。”
“可以。”江断尘知道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，“但安全点不能是‘阿尔法点’。”
“不是。是‘中山站’附近的一个小型气象观测站，代号‘白鸽’。那里只有两名常驻研究员，绝对安全。”
江断尘记下这个信息，准备让霍峥核实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尹静从抽屉里取出三个小金属盒，打开，里面是拇指大小的银色胶囊。“这是理事会最新研发的‘生命信标’。吞服后，它会附着在胃壁上，持续发射加密的生命体征信号和粗略位置信息。如果你们在南极失联或遇到危险，我们可以通过卫星网络追踪到它，进行救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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