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需要更多信息。”江断尘看向霍峥，“能不能黑进‘阿尔法点’的通讯系统？或者至少获取他们的实时监控画面？”
“难度很大。”霍峥摇头，“南极的卫星通讯带宽有限，而且‘阿尔法点’肯定用了多重加密和物理隔离。但……可以试试他们的外围传感器。气象站、冰层监测仪之类的，那些通常安保较弱。”
他开始在电脑上快速操作，调出一长串南极地区的公开和半公开监测站列表。手指在触摸板上飞速滑动，筛选，尝试连接。
飞机继续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。两名机组人员送来了简单的餐食——真空包装的三明治和瓶装水。江断尘注意到林薇在递水给苏晚晴时，多看了她手腕上的监测手环一眼。
“手环需要充电吗？”林薇状似随意地问。
“太阳能充电，可以用很久。”苏晚晴回答。
“那就好。南极的阳光虽然弱，但白昼时间长。”林薇微笑，“如果有任何不适，请随时告诉我。我是医疗官。”
她离开后，江断尘低声对苏晚晴说：“检查一下手环。”
苏晚晴会意，将纹路的感知集中在手环上。几秒钟后，她脸色微变。
“手环在……主动发射信号。不是生命体征数据，是另一种高频脉冲，每隔三十秒一次，内容加密了。”
江断尘看向霍峥。霍峥立刻在电脑上打开频谱分析软件，调整接收频率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指着屏幕上一个规律的尖峰，“频率在2.4GHz，民用频段，但调制方式很特殊。正在尝试解码。”
五分钟后，解码完成。跳出来的是一串十六进制代码。
“是坐标。”霍峥将代码转换成经纬度，“南纬78度21分，西经15度28分——等等，这是北极那个建筑的坐标。”
“手环在持续广播北极坐标？”苏晚晴困惑。
“不，不只是坐标。”霍峥继续分析，“代码后面还有一段……像是时间戳。最后更新时间是四小时前，附注是‘信标已激活，同步率97%’。”
江断尘立刻明白了。“他们用手环在追踪你和北极遗迹的共鸣状态。同步率97%……意味着你和遗迹的连接几乎完全建立。无论你在哪里，他们都能通过这个连接找到北极的门，甚至可能……远程激活它。”
苏晚晴想摘下手环，但江断尘制止了她。
“现在摘掉，他们会立刻知道出了问题。”他说，“我们得想办法干扰信号，或者发送虚假数据。”
霍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电子设备，看起来像移动电源。“这是小陈改装的‘白噪音发生器’，可以覆盖特定频段的信号。但覆盖之后，手环的正常生命体征监测功能也会失效，尹静那边会收到‘设备故障’的警报。”
“故障比暴露好。”江断尘说，“做吧。”
霍峥将设备贴在苏晚晴的手环上，按下开关。手环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，然后熄灭。与此同时，霍峥电脑上显示的那个规律脉冲信号消失了。
“覆盖成功。但最多只能维持八小时，之后设备会因为持续高功率工作而过热损坏。”
“八小时够了。”江断尘计算着时间，“那时候我们已经在南极登陆了。尹静要联系我们也得通过卫星通讯，到时候就说手环在极寒环境下故障了。”
处理完手环的问题，霍峥那边对南极监测站的渗透也有了进展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指着屏幕上一个小窗口，“‘阿尔法点’东北方向三十公里，有一个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废弃的自动气象站，去年夏季维护时升级了摄像头。我拿到了访问权限。”
画面跳出来。因为是南极的极夜，画面是黑白的红外模式。可以看到一片平坦的冰原，远处有山脉的轮廓。画面中央，有几个清晰的热源——不是人类大小，更大，更集中。
“那是……帐篷？”苏晚晴凑近看。
“不止。”霍峥放大画面，“看这些热源的分布和形状：这个是发电机，这个是通讯天线阵列，这个是……车库？里面停着两辆雪地车。这个营地规模至少能容纳十五到二十人，而且设备齐全。”
“能看出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么？”
霍峥调取图像的时间戳。“第一张有热源的图像是七天前。说明营地建立不到一周。而且……”他将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，“看营地边缘，这些条状的热源——是履带车经过后融化的雪水重新冻结形成的热痕迹。痕迹很新，延伸向东南方向，也就是我们预定的行进路线。”
江断尘将所有信息整合：普罗米修斯在“阿尔法点”附近建立了一个前沿营地，并且已经派出履带车向冰盖内部探查。而苏晚晴感知到的那个“移动的能量源”，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探查小队。
“他们走在我们前面。”霍峥总结道，“而且看起来知道我们要去哪里。”
“尹静给的路线绕开了营地，但没有预警。”江断尘说，“她要么不知道营地的存在，要么……故意不告诉我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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