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物？第二把钥匙？”
凯点头：“我们称它为‘星核’。但你们的称呼更直白。请，时间不多。”
江断尘看向苏晚晴。她掌心的纹路正在与隧道壁的光芒共鸣，发出相似频率的脉动。
“安全吗？”他低声问。
“纹路说……安全。”苏晚晴回答，“至少现在安全。”
他们跟着两位使者走进隧道。身后的入口缓缓闭合，冰层重新封顶，将外界完全隔绝。
隧道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大。高度超过三米，宽度可容三人并行。墙壁上的发光纹路不只是照明，还在缓缓流动，像是在传递信息。
“这些纹路是活的？”苏晚晴忍不住问。
“是圣库的神经网络。”伊娃解释，“它记录着我们的历史，调节着圣域的环境，也监视着所有进入者。你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，都会被记录和分析。”
“分析什么？”
“分析你们的意图。”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，“圣库能读取生物电信号和潜意识波动。说谎或隐瞒，在这里没有意义。”
江断尘暗自警惕。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完全坦诚——但有些事，比如张维的真实身份，说了可能会引发冲突。
隧道向下延伸，坡度平缓但持续。走了大约十分钟后，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冰洞。
这里像是一个地下村庄。
冰洞顶部有数十米高，悬挂着发光的晶体，像倒置的星空。洞壁上凿出了层层叠叠的住所，用兽皮和冰砖搭建。中央是一个广场，广场中心燃烧着一团蓝色的火焰——不是真正的火，是某种悬浮的能量体。
大约一百多人生活在洞里。有老人，有孩子，有青壮年。所有人都穿着类似的发光纤维衣物，脸上有纹身。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，好奇地看着两位外来者。
“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四代人。”伊娃说，“最早的成员是四十年前那次探索的幸存者。我们选择留下，成为守护者。”
“为什么选择留下？”苏晚晴问。
凯指了指洞壁上的巨大浮雕。浮雕描绘的是一群人跪在一个发光的建筑前，建筑上方有一个旋转的门户。
“因为我们看到了真相。”凯的声音变得低沉，“圣库的记忆告诉我们，远古文明不是被外敌毁灭的，是毁灭于自己的贪婪。他们不断打开门，索取知识和技术，最终引来了不该来的东西。我们的祖先决定，不能让历史重演。”
他们穿过广场，走向洞穴深处的一个拱门。拱门后是一条向上的螺旋阶梯，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冰门。
“长老会在里面。”伊娃说，“记住：坦诚。圣库会知道。”
冰门无声滑开。
门后是一个圆形大厅。十二个穿着更华丽服饰的老人围坐在一圈冰椅上。他们脸上的纹身比外面的居民更复杂，光点更多，几乎覆盖了整张脸。
大厅中央悬浮着一个物体——那是一块巨大的、不规则的水晶，内部有金色的液体缓缓流动。水晶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小型冰碑，每个冰碑上都刻满了发光的文字。
“星核。”苏晚晴喃喃道。她能感觉到，那就是第二把钥匙。它和她体内的纹路产生了强烈的共鸣，整个大厅的光线都随之明暗交替。
“欢迎，钥匙持有者。”坐在主位的长老开口，声音苍老但有力，“我是大长老阿托姆。我们已经观察你很久了——从北极的圣库被激活开始。”
“你们知道北极发生的事？”
“圣库之间有联系。”阿托姆指了指悬浮的水晶，“当北极圣库苏醒时，南极圣库也接收到了信号。我们知道钥匙已经现世，也知道它选择了新的宿主。”
另一位长老——一位脸上纹身像藤蔓缠绕的老妇人——接着说：“我们发出了警告，希望你不要来。但你还是来了。为什么？”
苏晚晴深吸一口气，走上前。她摊开手掌，让纹路完全显现。
“因为错误必须修正。”她说，“北极的门校准错误了，正在吸引‘错误的目光’。如果不在倒计时结束前重新校准，门可能会强制开启，开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。那可能会带来灾难。”
长老们沉默地交换眼神。圣库的光芒在他们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。
“修正校准需要同时激活两把钥匙。”阿托姆说，“但激活的过程会消耗巨大能量，而且……有风险。”
“什么风险？”
“钥匙不只是工具。”藤蔓纹身的老妇人说，“它们是活性的。当两把钥匙共鸣时，会建立一个临时的‘意识链接’——不仅连接两座圣库，还会连接所有曾经使用过钥匙的存在。包括那些……已经堕落的。”
“堕落的？”江断尘警觉地问。
阿托姆沉重地点头：“远古文明中，有一部分成员沉迷于门后的知识，最终被腐蚀。他们的意识没有完全消亡，而是以某种形式依附在圣库网络中。我们称之为‘回声’。如果钥匙共鸣时被他们侵入……”
“会怎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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