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尚未完全驱散草原上的薄雾时,索朗已经收拾好了行囊。他站在石屋门口,望着东方天际那一抹鱼肚白,手中紧握着一封连夜写好的信。今天是出发去拉萨的日子,他要比多吉和白露先行一步,去陈记药铺探探路。(多吉安排索朗先行探真相)
“索朗先生,这么早就要出发?”梅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刚烤好的青稞饼和风干肉,“这些带着路上吃。”
索朗转身接过布包,点点头:“谢谢。多吉和白露夫人就拜托你们照顾了。”
“索朗表哥,”梅朵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问道,“你这次去拉萨...会有危险吗?”
索朗沉默了片刻,缓缓摇头:“不知道。但有些事必须去做。白露夫人的身世关系到她的未来,也关系到整个部落的安宁。”他顿了顿,“而且...我也想弄清楚一些事,关于那个部族,关于那些古老的医术。”
梅朵看着他坚毅的侧脸,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。这个曾经被家族放逐的男人,如今正在用他的方式弥补过去的过错,守护着这个重新接纳他的家。
“一路小心,”她轻声说,“一定要平安回来。”
索朗点头,背上行囊,牵过早已备好的马匹。马儿打了个响鼻,蹄子在草地上不安地踏动,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沉重的心情。
就在索朗准备上马时,多吉从石屋里走了出来。他披着一件简单的藏袍,头发还有些凌乱,显然是刚刚醒来。
“索朗,”多吉走到他面前,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皮袋,“这个你拿着。”
索朗接过皮袋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些碎银和一块刻着仁钦家族徽记的木牌。“这是...”
“在拉萨如果需要帮助,拿着这个木牌去城西的‘雪山客栈’,找掌柜的洛桑,他会帮你,”多吉说,声音低沉而认真,“记住,安全第一。如果发现任何异常,立即回来,不要冒险。”
索朗握紧皮袋,深深看了多吉一眼:“我会的。多吉,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部落就交给你了。特别是白露夫人...要保护好她。”
“我会的,”多吉郑重地承诺。
索朗翻身上马,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石屋,然后一抖缰绳,马儿便向着东方的山路奔驰而去。晨雾中,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。
多吉站在门口,目送索朗远去,直到完全看不见了,才转身回屋。屋里,白露还在熟睡,白父白母的房间也静悄悄的。多吉轻手轻脚地走回里间,在床边坐下,静静看着妻子的睡颜,忍不住低头亲吻了那泛着微粉的唇。
他知道,索朗的拉萨之行,可能会揭开一些他们都不愿意面对的真相。但他更知道,有些事无法回避,只能面对。
上午,阳光洒满草原时,白露才醒来。她睁开眼睛,发现多吉正坐在床边看着她,手中拿着那本旧相册。
“多吉?”她揉了揉眼睛,坐起身,“你醒了多久了?”
“刚醒,”多吉将相册放在一边,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,“宝宝睡得好吗?”
白露点头,靠在他肩上:“嗯。对了,索朗先生今天是不是要出发去拉萨?”
“已经出发了,”多吉说,小心地扶她坐稳,“天刚亮就走了。”
白露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:“他一个人去,会不会有危险?”
“索朗熟悉拉萨,也懂医术,能应付大多数情况,”多吉安慰道,“而且我给了他联系人的方式,有事可以找人帮忙。”
话虽如此,但两人心中都清楚,拉萨之行绝非简单的探亲访友。陈记药铺,那个等待了二十三年的线索,可能会揭开一个他们都不完全了解的世界。
早餐后,多吉去处理部落事务,白露在梅朵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晒太阳。白母抱着安安在一边,轻声哼着歌谣。院子里很安静,只有风吹过格桑花的沙沙声。
“梅朵,”白露忽然开口,“你和你表哥...我是说多吉,你们小时候是怎么样的?”
梅朵正在缝补一件小衣服,闻言抬起头,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:“多吉表哥小时候可严肃了。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要承担家族的责任,所以很少像其他孩子那样玩耍。但他对我很好,每次去牧场回来,都会给我带野花或者漂亮的石头。”
“听起来是个好哥哥,”白露轻声说。
“是最好的哥哥,”梅朵的眼睛有些湿润,“我父母去世得早,是多吉表哥和姑母把我养大的。没有他们,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白露握住梅朵的手: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让我觉得...更了解他了。”
梅朵擦擦眼睛,笑了:“表嫂,多吉表哥真的很爱你。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这样温柔,这样细致。你生病的时候,他整夜整夜地守着你;你心情不好的时候,他想尽办法哄你开心。有时候我都觉得,他把你当女儿一样宠着。”
白露的脸微微泛红,但眼中是幸福的光芒:“我知道他对我好。有时候我都觉得,我配不上这样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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