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诸侯,依旧争吵不休!
李儒,孤身耸立这里!
这西凉军营的辕门,如巨兽巨口般敞开,门前空地上,
数十面诸侯大旗在朔风中猎猎作响,红、黄、青、黑各色旗帜下,是密密麻麻的甲士,刀枪如林,寒气直逼天际。
李儒一袭玄色锦袍,玉带束腰,孤身立于营前特意筑起的土台上,
身后是紧闭的营门,门内隐约可见铁骑的剪影,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,无声地透着慑人的威慑力。
他把玩玉扳指,那是董卓生前所赐,玉质温润,棱角分明,带着几分杀伐之气。
台下诸侯环立,目光如刀似箭,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——面对数万大军质问!
唯有李儒,这位董贼麾下第一谋士,竟胆大包天镇诸侯,于西凉军营前,曰“太阿事宜,说清宝物去向”。
“李儒!”
一声怒喝陡然打破沉寂,袁绍麾下,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!
其按剑上前一步,声如洪钟,震得周围的尘土簌簌扬起,
“董贼祸乱朝纲,挖坟掘墓,桩桩件件皆你这厮出谋划策!
你的话有几人可信?
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,难慰天下苍生,难告慰先帝在天之灵!”
李儒缓缓抬眼,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袁绍麾下武将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
声音不高,却借着风势清晰地传至每个人耳中:“好大的口气。董公入洛,是谁亲笔写表举荐其为太师,称其‘忠勇过人,可安天下’?
是谁引兵十里相迎,在董公马前躬身行礼,口称‘董公”以避十常侍之祸?
如今董公坐镇朝纲,你莫忘了规矩!
天下人可都瞧着清楚,莫不是以为史官的笔,能被你袁家的权势捂住?”
一句话噎得袁家武将面红耳赤,胡须乱颤,手中的剑柄被握得咯咯作响。
台下顿时响起几声低笑,却是袁术、公孙瓒麾下、孙坚等人,与袁绍素来不和,此刻正乐得看他出丑。
袁家武将气得拔剑直指李儒:“一派胡言!休要岔开话题!
今日且问你,太阿剑何在?
还有颍川境内,搜刮的奇珍异宝、金银粮草,如今藏在何处!”
提到太阿剑与宝物,台下诸侯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李儒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急切。
太阿剑乃春秋名剑,欧冶子所铸,相传“太阿之剑出,诸侯皆惧”,
昨日为董卓部下所得,可为镇国之宝,日夜珍藏。
更别提贾诩掌权期间,大肆搜刮颍川、长社两地的富户与宝库,金银珠宝堆积如山,古玩字画不计其数,
如今他们占据优势,正是诸侯们心头最大的惦记。
李儒慢条斯理地收起玉扳指,负手而立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诸侯,
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:“太阿剑乃国之重器,自有天命所归者得之,非你我凡夫俗子所能妄议,
更不是你袁家四世三公便能私占的。
至于那些金银珠宝、粮草物资,乱世之中,兵马为先,粮草为命,早已尽数化作军饷,养了数十万西凉铁骑,
不然你以为,我身后这西凉大营为何能入神都,坐镇朝纲?”
他故意顿了顿,目光在诸侯们急切的脸上一一扫过,看到他们眼中的贪婪与不甘,嘴角的笑意更浓:“倒是这太阿剑……说来也巧,昨日被黄巾余孽张燕所部,夜袭军械库,给劫走了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话音刚落,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便应声而出,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颜良。
他面如重枣,虎目圆睁,手中的大刀往地上重重一拄,震得尘土飞扬,地面裂开一道细小的纹路:“黄巾贼早已溃不成军,如同丧家之犬,东躲西藏,
如何敢劫你西凉军的军械库!
如何敢动太阿剑的主意!
我看是你私藏了宝剑,故意编造谎言欺瞒众人!
我家主公乃四世三公,名门望族,身负匡扶汉室之责,理应执掌太阿剑,号令天下!
你快说,剑在何处?若敢隐瞒,定将你剁成肉泥,抛尸荒野!”
李儒瞥了颜良一眼,眼神轻蔑如视蝼蚁,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,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:“颜良?
不过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,也配问太阿剑?
太阿剑者,威道之剑也,非有德有能、有勇有谋者不能执。
你等整日饮酒作乐,不思进取,任由士兵劫掠百姓,连近在咫尺的黄巾残部都清剿不了,却在这里耀武扬威,大言不惭。
莫说太阿剑被黄巾所劫,便是真在我手中,给你你也握不住——怕是刚出鞘,就会被剑威反噬,落个身首异处、横尸当场的下场!”
“你敢辱我!”
颜良怒不可遏,双目赤红,挥刀便要冲上台去,却被身边的高览死死拉住。
他压低声音,急道:“颜将军息怒!
此乃诸侯大事,不可造次!
今日若动了他,明日天下人便会说我等仗势欺人,以武压文,到时候于主公声名不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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