颍川城外,联军大营绵延百里,如一条蛰伏的巨蟒,盘踞在中原腹地。
篝火将夜空染成橘红,
“扫平黄巾,匡扶汉室”的大旗,在晚风里猎猎作响,
却掩不住营中,弥漫的酒肉香气与暗藏的野心。
数十路诸侯奉旨讨贼,数十万之众屯兵于此,可黄巾主力溃散后,众人便没了进取之心。
终日宴饮周旋,各怀异心。
这天下的权柄,早已在推杯换盏间,成了诸侯们,暗中角逐的猎物。
三更时分,天地间,突然响起一声震彻寰宇的剑鸣!
那声音不似凡铁相击,倒像远古神龙怒啸,直震得人耳膜生疼,心口发颤。
大营内,数万士兵手中的兵器,齐齐嗡鸣震颤,劣质刀剑直接崩出裂痕,甚至脱手落地。
睡梦中的诸侯们,被惊得魂飞魄散,纷纷披甲执刃冲出营帐,
只见冀州方向,一道金色光柱直冲云霄,光柱之中,一柄古朴长剑悬浮而立。
剑身狭长,刻满繁复纹饰,剑格是龙虎相抱之形,
剑柄缠绕的丝绦虽已泛黄,却依旧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——正是传说中“威道之剑”太阿!
昔年楚王持此剑,退晋郑之师,如今时隔百年,神器重现人间,岂能不搅动风云?
“李儒没撒谎!
是太阿剑!是太阿剑!
是那楚王失传的镇国神器!”
有博古通今的谋士失声惊呼,眼中满是震撼与贪婪。
这一声喊,如同一滴沸水落入滚油,瞬间点燃了诸侯们压抑已久的野心。
袁术骑着一匹枣红色宝马,挤开人群冲到最前方,指着空中的太阿剑狂笑:“天授神器!
此乃天命所归之兆!
我袁公路乃袁氏嫡子,神器自当归我!”
话音未落,他便回头大喝:“儿郎们!随我夺剑,今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!”
麾下士兵早已被神器的光芒迷了心智,闻言立刻挥舞刀枪,如潮水般冲向剑所在方向,
沿途撞翻了无数营帐,踩伤了不少来不及避让的士兵。
“袁术匹夫,休得放肆!”
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,不知什么时候,袁绍竟然回来了。
他身披亮银金甲,腰悬宝剑,在颜良、文丑两大猛将的簇拥下大步走来。
他面容冷峻,眼神如刀:“我乃四世三公袁氏之长,论德望、论家世,
哪轮得到你染指神器?”
说罢,他猛地抬手:“颜良、文丑,给我拦住他们!敢抢神器者,格杀勿论!”
颜良、文丑本就是悍勇绝伦的猛将,闻言立刻率军迎击。
两支人马在大营中央轰然相撞,刀光剑影交错,鲜血飞溅如雨。
袁氏兄弟,本就因嫡庶之争积怨已久,
如今为了太阿剑,更是彻底撕破了脸皮,连表面的兄弟情分都不顾了。
“杀啊!为袁本初将军夺剑!”
“放屁!袁公路才是真命,挡路者死!”
呐喊声、厮杀声、兵刃碰撞声、临死前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,响彻整个夜空。
袁绍麾下的士兵多是冀州精锐,装备精良,战法凶悍;
袁术的部下则多是南阳勇士,悍不畏死,打起仗来如亡命之徒。
气血激荡数万里,好似巨龙一样朝着冀州涌入!
双方你来我往,寸土不让,
中军帐前的空地上,尸体很快堆积如山,鲜血汇成溪流,顺着地势流淌,
染红了营帐的布幔,也染红了那柄悬浮的太阿剑。
太阿剑似是被人间的杀意所激,金色的光芒愈发炽盛,突然猛地俯冲而下,
直入冀州山林,剑刃划过之处,
一道数万丈长的剑气席卷而去,将黄巾营寨,直接劈成两半,连地面都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。
可这血腥的场面,非但没有让诸侯们畏惧,反而让他们更加疯狂。
“神器有灵!它在选择主人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其余诸侯顿时如梦初醒。
既然袁氏兄弟已经撕破脸,何不趁机浑水摸鱼?
曹操也归来了,他站在一处高坡上,身披黑色披风,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局,眉头紧锁,手中的七星宝刀握得发白。
他身旁的夏侯惇、夏侯渊摩拳擦掌,请求出兵抢夺神器,
却被曹操摆手制止:“袁氏兄弟势大,此刻相争,咱们何必凑这个热闹?
如今天下将变,传令下去,整肃军队,趁机向兖州进军!”
孙坚则更为直接,他率领江东子弟兵,趁着混乱悄悄撤出大营,跟着袁术而去!
其余诸侯也各有盘算,有的率军吞并弱小势力,
有的则固守营寨,坐观成败。
原本“扫平黄巾”的大义旗号,彻底沦为了诸侯们争权夺利的遮羞布。
混乱很快蔓延到各州郡。
豫州境内,袁绍、袁术的军队反复拉锯,城池数次易主,
百姓们被迫逃离家园,在荒野中流离失所,饿殍遍野;
冀州被袁绍牢牢掌控,却遭到公孙瓒的觊觎,边境战火不断,无数村落被焚毁,良田沦为战场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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