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晓星的手指刚触到那支摔断的“日落熔金”。
指甲缝里还嵌着没冲干净的沙粒。
她正对着断裂的截面心疼得龇牙咧嘴。
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道阴影——不是树影,是个人影,就站在树林和沙滩的交界处。
她猛地抬头,墨镜顺着鼻梁滑到鼻尖,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眼睛。
那人站在逆光里,轮廓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,看不清脸。
只能看到破得像块烂布的衬衫挂在身上,从领口到腰侧几乎全敞着。
露出的胸膛和胳膊在光线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。
风吹过的时候,布料被掀起,能看到他腰侧紧实的肌肉线条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像蛰伏的猎豹。
“船上的人?”林晓星立刻来了精神。
忘了膝盖的疼,也忘了断口红的惨,抓起那截“罪证”就朝他跑过去。
湿裙子裹着腿,跑起来步步发沉。
裙摆扫过脚踝,带起一串细小的沙粒。
她举着断口红冲他喊:“喂!看到我落在筏子上的定妆粉没?透明包装的那个,圆盒子——”
话音还飘在风里,脚下突然踩到块湿滑的礁石。
她惊呼一声,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往前扑。
视线里的沙滩、海浪、逆光的人影都在旋转。她下意识地闭紧眼,做好了再摔一跤的准备。
预想中的疼痛没落在身上,倒是撞进了一个带着体温的硬实怀抱。
顾晏辰刚看清她脸上的“花妆”——一半泥一半红,像只被人揉乱了的调色盘。
下一秒就被这团带着海水味的柔软撞了个满怀。
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扶。
掌心先碰到的是一片温热细腻的皮肤,隔着湿透的布料,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线的弧度,像握着一捧易碎的月光。
“嘶——”林晓星的额头撞在他胸口,疼得倒抽冷气。
顾晏辰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。
指尖还残留着那片皮肤的温度,烫得他心脏漏跳了半拍。
他后退半步站稳,才看清怀里的人——或者说,看清她此刻的样子。
白色吊带裙被海水泡得彻底透明,贴在身上像层蝉翼。
把纤细的骨架和起伏的曲线都勾勒得清清楚楚。
湿发乱糟糟地粘在颈侧,几缕贴在泛红的脸颊上。
偏偏那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,带着惊魂未定的水汽,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鹿。
她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,皮肤白得晃眼,沾着的沙粒像撒在奶油上的糖霜。
最扎眼的是她手里举着的东西——半截红得发亮的“凶器”,正对着他的胸口。
林晓星这才看清眼前的人。
不是船上的船员,是张完全陌生的脸,轮廓冷硬,鼻梁高挺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眼神像淬了冰。
他没穿好的衬衫敞着,露出的锁骨往下,是结实的胸肌,再往下……她猛地移开视线,耳根“腾”地烧了起来。
“你是谁?”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目光死死锁在她手里的“红色凶器”上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林晓星这才想起自己还举着断口红,赶紧往身后藏了藏。
却忘了裙子口袋早就破了,手一松,半截口红“啪嗒”掉在沙滩上,滚到他脚边。
空气突然安静。
海浪拍岸的声音、风吹树叶的声音、远处海鸟的叫声……都清清楚楚地钻进来。
林晓星看着他脚边那截红得刺眼的口红,又看看他敞开的衬衫领口,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荒唐。
“我、我是林晓星。”她咽了口唾沫,声音有点发虚,“美妆博主。”
顾晏辰的目光从她沾着红粉的脸颊,滑到她光裸的脚踝,最后落回自己脚边那截“罪证”上。
他弯腰,用两根手指捏起口红。指尖碰到那黏腻的膏体时,眉峰皱得更紧了。
“美妆博主?”他重复了一遍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,“在荒岛上举着口红冲锋,你是来拍恐怖片的?”
“你懂什么!”林晓星立刻炸了毛,也忘了刚才的窘迫,“这是限量款!全球就两百支!摔坏了比摔断我胳膊还疼!”
她冲过去想抢回来,却被他抬手躲开。
他举着口红后退半步,衬衫的裂口随着动作敞开得更大。
露出的胳膊上有道新鲜的划痕,血珠正慢慢渗出来。
林晓星的视线顿了顿,落在那道伤口上。
突然想起自己化妆箱里好像有支带消炎成分的唇膏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她下意识地说。
顾晏辰这才低头看了眼胳膊,像是刚发现伤口似的,无所谓地抹了把:“小事。”
他把口红扔还给她,“你的‘宝贝’,拿好。”
林晓星手忙脚乱地接住,小心翼翼地用纸巾(从化妆箱侧袋摸的,万幸是独立包装)裹好,放进最里层的口袋。
她抬头时,看到他正弯腰拍打裤子上的沙粒。
破衬衫的下摆被风吹起来,露出紧实的腰腹,皮肤是健康的蜜色,腰侧还有道浅淡的旧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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