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被捅破的墨囊,浓黑里突然炸开一道闪电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。
豆大的雨点砸在木屋屋顶,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乎要掀翻整栋屋子。
刚修补好没多久的破洞被雨水冲得松动,浑浊的水流顺着木缝渗下来,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
顾晏辰几乎是立刻从干草堆里弹起来,赤着脚冲向漏雨的角落。
他没顾上穿衣服,赤裸的后背正对着破洞。
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身体,古铜色的皮肤在闪电的白光里泛着湿冷的光泽。
肌肉线条被雨水勾勒得愈发清晰,肩背的轮廓像被刀凿过般分明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脊椎两侧的肌肉,绷紧时像拉满的弓弦。
“你干什么!”林晓星也醒了,看着他用身体堵住漏雨处的背影,心脏猛地一揪。
她抓起旁边的旧麻布跑过去,露着的胳膊拽住他的手腕就往干草堆拖,“别挡了,会感冒的!屋顶塌不了,我们躲躲就好!”
雨水顺着顾晏辰的发梢往下淌,滴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上,又滑过紧实的胸肌,没入腰间的短裤里。
他反手按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皮肤传过来,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:“你去躲着,这里我来挡。”
闪电再次亮起时,能看见他腹肌的沟壑里积着雨水,像蜿蜒的小溪。
“要挡一起挡!”林晓星犟脾气上来了,非但没松手,反而拽得更用力了。
蓝色热裤的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,紧紧贴在腿上,露出的小腿肌肤泛着冷白,“你当自己是铁打的?淋坏了谁叉鱼给我吃?”
她硬是把他拽到干草堆旁,用麻布往他身上擦,露着的胳膊因为用力而绷出纤细的线条,“快擦干!”
顾晏辰没再反驳,任由她用粗糙的麻布擦着后背。
她的指尖偶尔划过他的脊椎,带着点笨拙的力道,却烫得他皮肤发麻。
干草堆本就狭小,两人挤在一起,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隙,她的膝盖抵着他的大腿。
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温度,即使被雨水浇过,依旧带着灼热的暖意。
“挤不挤?”林晓星往旁边挪了挪,想给他腾出点地方,却被他伸手捞了回去。
顾晏辰突然把她搂进怀里,露着的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腰,掌心贴在她湿透的衬衫上,能感受到泳衣布料下细腻的肌肤。
“这样暖和。”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响起,带着点沙哑的温热,呼吸里混着雨水的清冽和他身上的气息。
林晓星的身体瞬间僵住,随即放松下来。
她的脸埋在他汗湿的锁骨处,鼻尖蹭过他冰凉的皮肤。
能闻到雨水洗过的草木香,还有他独有的、让人安心的味道。
闪电在窗外明灭,照亮他赤裸的肩膀,肌肉的线条在昏暗里忽隐忽现,像座沉默而可靠的山。
“你的背都冰了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,伸手环住他的腰,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一点。
露着的胳膊贴着他湿漉漉的皮肤,能感受到他腰腹肌肉的收缩,硬实得像块温热的铁,“早让你别挡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顾晏辰低笑一声,收紧了圈着她的胳膊,让她贴得更紧些。
雨水还在往屋里漏,在地板上汇成细流,可怀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,几乎要把两人身上的湿意都烤干。
他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,突然觉得这场暴雨或许也不算太坏。
至少能让他们这样毫无缝隙地依偎着,听着彼此的心跳盖过雷鸣。
林晓星的腿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腿,脚踝勾住他的小腿,能感受到那里肌肉的硬度和微微的颤抖。
她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,还有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,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像支奇异的催眠曲。
眼皮越来越沉,意识渐渐模糊时,她只觉得他怀里的温度刚刚好,紧得让人安心。
顾晏辰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,低头一看,她已经睡着了。
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唇角还带着点未散的笑意。
他抬手替她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头发,指尖擦过她露着的后颈,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绸缎,即使在冷雨夜里依旧温热。
闪电再次划破夜空时,他看见她露着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,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依赖。
他低笑一声,往干草堆深处挪了挪,用身体替她挡住可能溅过来的雨水。
雨还在下,屋顶的漏雨声、窗外的雷鸣声、怀里人的呼吸声,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一片安宁。
顾晏辰看着怀里熟睡的脸,突然觉得这漏雨的木屋,这冰冷的暴雨夜,都因为身边的人而变得温暖起来。
至少此刻,他可以这样抱着她,感受着彼此的体温,让这场狂暴的雨,见证着荒岛岁月里最踏实的依偎。
等天亮雨停,他会重新修好屋顶,会叉最新鲜的鱼,会把所有风雨都挡在外面。
只要她还在怀里,就什么都不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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