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生预案:你是最高法典
夜色像块浸了海水的绒布。
温柔地盖在木屋上,火堆已经烧成暗红的炭。
只留一点余温,映着茅草堆上三个并排躺着的小小身影。
老大和老三依偎在一起,呼吸均匀得像晚风拂过草叶;
老二独自占了块宽敞地方,小胳膊伸得笔直。
像是在梦里也不忘扞卫领地。
顾晏辰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。
把林晓星往怀里带了带,她的头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。
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,像海浪拍打着礁石。
规律而安心,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露着的腰侧。
指尖避开可能触痛的地方,只是轻轻贴着那片温热的皮肤。
“疼坏了吧?”他的声音在黑暗里低低响起。
带着点沙哑的心疼,白天的慌乱褪去后。
只剩下潮水般涌来的后怕——他永远忘不了她疼得蜷缩的样子。
忘不了她攥着他胳膊时泛白的指节,那些画面像细针。
轻轻扎在心上。
林晓星摇摇头,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鼻尖蹭过他胸口的汗痕,那上面还残留着白天的咸涩。
却奇异地让人安心:“你比我累,”她轻声说。
指尖划过他胸肌上清晰的轮廓,“腿都软了,还硬撑着给孩子们喂水。”
顾晏辰低笑起来,胸腔的震动透过皮肤传过来。
酥酥麻麻的,他低头,在她露着的锁骨上轻轻印下一个吻。
唇瓣带着炭火的余温:“那不一样,你是在拼命。
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腿软,说出去都丢律师的脸。”
“才不丢人。”林晓星抬手,指尖轻轻描摹他的眉骨。
“我觉得你当时的样子,比在法庭上厉害多了。”
“哦?”顾晏辰挑眉,借着月光看清她眼里的笑意。
“比赢了百万官司还厉害?”
“嗯。”林晓星认真点头,“赢官司是你一个人的事。
今天这场‘仗’,是我们一起打赢的,意义不一样。”
顾晏辰没说话,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。
赤裸的胳膊肌肉收得恰到好处,既能稳稳地抱着她。
又不会勒得她难受,他想起自己在法庭上无数次说过“胜诉”。
总以为那就是终点,是所有努力的句点。
可直到此刻,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。
听着旁边三个孩子的呼吸声,才突然明白。
什么叫真正的“尘埃落定”。
“以前觉得‘胜诉’是终点,”他低头,下巴抵在她发顶。
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现在才知道,看着你和他们平安。
才是真正的踏实,就像……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终于宣判。
而我们拿到了最想要的判决。”
林晓星被他这“律师式比喻”逗笑,肩膀轻轻颤了颤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执行‘判决’?”
“执行一辈子。”顾晏辰立刻接话,语气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。
“以后家里的‘官司’,不管是孩子们抢玩具。
还是你嫌我做的鱼汤腥,都听你的,你说谁对就是谁对。
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,”他顿了顿,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。
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,“我永远当你的‘辩护律师’。
专门反驳那些欺负你的人——包括以后可能叛逆的三个小家伙。”
“那你岂不是要经常‘知法犯法’?”林晓星笑着捏了捏他胳膊的肌肉。
那里依旧结实,却比初见时柔软了许多。
“为你‘犯法’,心甘情愿。”顾晏辰捉住她的手。
按在自己胸口,让她感受那里有力的跳动。
“再说了,在这个家里,你就是‘最高法典’。
听你的怎么算犯法?”
月光从草顶的缝隙钻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片银白。
三个孩子还在安睡,老大不知做了什么梦。
小嘴动了动,发出一声奶气的哼唧。
顾晏辰和林晓星同时屏住呼吸,直到那哼唧声消失。
才相视一笑,眼里的温柔在月光下流淌。
“还记得我们刚上岛那天吗?”林晓星突然说。
“你背着我找水源,走一步喘三下,我还以为你这肌肉是虚的。”
“那是因为你太重了。”顾晏辰故意逗她。
见她要伸手打他,赶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。
“当然,是珍贵的重量,现在更重了。
还多了三个小的,我得把肌肉练得更结实点。
才能把你们娘四个都扛在肩上。”
他说得一本正经,林晓星却听出了话里的温柔。
这个总爱用肌肉和官司打比方的男人。
其实把所有的情话都藏在了笨拙的比喻里。
他不说“我爱你”,却会说“为你犯法也愿意”;
他不说“我会保护你”,却会说“把肌肉练得更结实”。
“其实不用练那么结实,”她轻声说,“现在这样就很好。
能抱着我,能接住孩子,就够了。”
“不够。”顾晏辰固执地摇头,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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