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他没再故意蛇行,骑得平稳了许多。
风迎面扑来,带着阳光和行道树绿叶的味道,刮起他们的衣衫和头发。
季逸卿在前面哼着荒腔走板的歌,林予松靠在他背上,紧张感渐渐消失,小脸上露出新奇和放松。
楚悦坐在凌晨身后,感受着微风拂面,看着熟悉的街景以一种全新的角度展开,忍不住笑着说:“好久没坐自行车后座了!这感觉真好!像在飞!”
她的笑声清脆,像风吹过风铃。
“是吧是吧!”季逸卿在前面大声应和,“比关在教室里解方程有意思多了吧?”
“各有各的好!”楚悦笑着回答,声音里满是活力,“解方程有解方程的成就感,追风有追风的快乐!凌师傅,再快点!”
“遵命!”凌晨笑着应道,脚下用力,车子加速,惹得楚悦开心地低呼一声,更紧地扶住了凌晨的腰。
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他们身上,青春的气息比风更自由,自信的笑容比阳光更耀眼。
湿地公园绿意盎然,水波粼粼,空气清新得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。
没有游乐园的喧嚣,却有着大自然的宁静与生机。
季逸卿租了一条脚踏船,四人嘻嘻哈哈地挤了上去。
季逸卿和林予松在前面卖力地蹬,船却像个喝醉的老汉在水面打转。
“左满舵!右满舵!诶诶诶要撞了!”季逸卿手忙脚乱。
“方向舵和动力输出不协调,”楚悦坐在船尾,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手忙脚乱,一点不着急,“季逸卿你蹬慢点,松子配合他的节奏,凌晨我们这边也加点力稳住船尾。”
她声音温和,指挥起来却有条不紊。
在她的“远程指导”下,小船终于晃晃悠悠地驶离了码头,在水面上平稳前进。
水鸟从芦苇丛中惊起,掠过水面,惹得林予松惊喜地指给季逸卿看。
中午,他们找了块临水的开阔草坪铺开野餐垫。
季逸卿变戏法似的从大背包里掏出各种零食、面包、切好的水果,甚至还有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寿司,得意洋洋:“看!这叫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!”
楚悦看着那盒明显价格不菲的寿司,眼神微微一闪,随即笑着从自己那个旧帆布包里也掏出几个干净的饭盒:“我也带了点家里的,尝尝我妈妈腌的萝卜干,可下饭了!”
她打开饭盒,里面是金黄油亮的萝卜干,还有几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,散发着朴素温暖的麦香。
“哇!萝卜干!”季逸卿眼睛一亮,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,“凌晨爷爷以前也腌,可好吃了!楚悦妈妈手艺肯定棒!”
凌晨也立刻放下手里的三明治,伸手拿了一个馒头,掰开,夹了一大筷子萝卜干进去,咬了一大口,眼睛满足地眯起来:“嗯!又脆又香!比超市买的好吃一百倍!楚悦,替我们谢谢你妈妈!”
她吃得格外香,仿佛那是无上美味。
楚悦看着凌晨毫无芥蒂、吃得香甜的样子,又看看季逸卿狼吞虎咽的架势,脸上笑容更盛,那点微不可察的局促彻底消散在朋友真诚的喜爱里。
她也拿起一个馒头,夹上萝卜干,和大家一起分享着这顿简单却无比温馨的午餐。
阳光暖暖地晒着,风里都是青草和食物的香气,还有少年人毫无负担的谈笑声。
下午,他们沿着水边的栈道散步,看野鸭带着毛茸茸的小鸭觅食,看水杉林笔直地倒映在如镜的水面。
楚悦像个活泼的小导游,指着一种开着小蓝花的植物说:“看,那是鸭跖草!小时候我奶奶说用它煮水可以治嗓子疼。”
又指着水面漂浮的菱角叶:“等秋天就能来采菱角了,可甜了!”
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片自然的熟悉和热爱,自信又开朗。
林予松安静地跟在旁边,听着楚悦的讲解,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光。
季逸卿则拿着手机,对着各种花花草草和水鸟一顿猛拍,嘴里嚷嚷着要回去查图鉴。
凌晨走在楚悦身边,看着她神采飞扬的侧脸,感受着她身上那份源自内心的、不依附于任何外物的明朗与坚韧,心中充满了暖意。
回程时,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色。
自行车队再次出发,影子在长长的林荫道上拖得很远。
骑了一天的车,大家都有些累了,速度慢悠悠的,带着满足的慵懒。
季逸卿哼着不成调的歌,林予松靠在他背上,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。
楚悦坐在凌晨身后,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腰,看着天边瑰丽的云霞,轻声说:“凌晨,谢谢你。”
“嗯?”凌晨微微侧头。
“谢谢你,”楚悦的声音带着夕阳的温度,坦率而真诚,“还有季逸卿、松子。今天……特别开心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前方季逸卿努力蹬车的背影,还有靠在他背上那个小小的身影,“被你们硬拉出来,真是……最棒的主意。”
凌晨笑了,迎着晚风,声音清亮:“楚悦,下次我们还来!骑车去更远的地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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