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开手机,立刻收到了母亲沈柠发来的信息:「宝贝,落地了吧?妈妈给你点了‘春熙阁’的套餐,应该差不多时间送到医院门口了。他家的汤羹和点心最是暖胃暖心,你直接带去给宋医生。」
「别紧张,我的小星星。真心永远是最动人的礼物。」
「去吧,妈妈为你骄傲。」
看着母亲的信息,凌晨的眼眶微微发热。
春熙阁是临川最有名的老字号,以精致的菜品和温润的汤羹着称,尤其适合冬日食用。
母亲连这样的细节都为她考虑到了,用最实际的方式支持着她的这次“远征”。
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驱散了最后一丝不安。她深吸一口气,回复道:「谢谢妈,我到了,这就去。」
取了行李,走出机场,凌晨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春熙阁外卖员。
她接过那个包装精美、还带着温热气息的巨大食盒,沉甸甸的,仿佛也装满了家人的支持和爱。
打车直奔临川医院。
新年夜的医院,比平时安静许多,但依旧灯火通明,透着一种坚守的庄严与寂寥。
凌晨提着食盒,熟门熟路地走向骨科住院部的医生办公室。
她的脚步很轻,心却跳得很快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回荡。
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透出一点灯光。凌晨停在门口,做了几次深呼吸,才鼓起勇气,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里面传来宋清安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丝值班疲惫的沙哑。
凌晨推开门。
办公室里,只有宋清安一人。她正坐在电脑前,对着屏幕查阅病历,台灯的光线勾勒出她专注的侧影。她穿着白大褂,卸下了平日里的温和,更显出一种专业性的清冷。
听到开门声,她抬起头——
当她的目光落在站在门口、提着巨大食盒、脸颊被寒风吹得微红、眼睛却亮得惊人的凌晨身上时,宋清安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她的脸上瞬间闪过无数情绪——惊讶、错愕、难以置信,甚至有一丝恍惚,仿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疲惫而出现了幻觉。
“……凌晨?”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诧,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?”
凌晨看着她惊讶的样子,一路上的紧张和不安忽然就消失了,只剩下满满的、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……思念。
她走进办公室,将食盒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,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不好意思、却又无比真诚的笑容。
“我……我回来看看你。”她的声音清脆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,她顿了顿,抬起头,目光直直地望向宋清安那双深邃的眼眸,鼓足勇气,说出了盘旋在心口的话:“而且…我想你了。我不想你一个人在医院过年,所以我就来了,顺便给你带了点吃的。”
她指了指那个食盒,“是春熙阁的,还热着呢。”
值班室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电脑主机运行的微弱声音。
宋清安看着她,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,一股汹涌的热流猝不及防地冲垮了所有理性的堤防。
惊讶过后,是排山倒海般的触动和……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精准定义的、滚烫的情绪。
大年初一的晚上十一点半。
十七岁的女孩。
相隔千里。
在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夜晚,这个女孩,竟然从千里之外的京城,飞回了临川,只为了……陪她?给她送一顿年夜饭?
这种近乎莽撞的、不顾一切的真诚,像一道强光,瞬间穿透了她习惯性包裹自己的冷静外壳,直直地照进了心底最柔软、也最孤独的角落。
她看着凌晨被冻得微红的鼻尖,看着那双清澈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点点怯生生的期待,所有想问的“为什么不在家陪父母”、“这样跑来太辛苦了”之类的话,都堵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习惯了冷静,习惯了承担,习惯了将所有情绪妥善收纳。
可这一刻,在这个合家团圆的夜晚,这个女孩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光,带着一身风雪和温热的粥,莽撞又真诚地闯了进来,对她说“我想你了”。
这种直接的、不带任何杂质的牵挂,像最温柔的手指,轻轻拨动了她心弦上那根沉寂了太久的弦。
她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,才缓缓开口,声音比平时沙哑低沉了许多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有惊讶,有感动,有担忧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、悄然苏醒的悸动:“……傻孩子。”
这三个字,不再是医生对患者的称呼,也不是长辈对晚辈的随口爱称,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近乎叹息般的温柔和……宠溺。
“你呀……”她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动容,“大过年的,跑这么远……多辛苦。”
她绕过办公桌,走到凌晨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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