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：血咒反噬伤敌手，妖妃威名压群臣
我跟着萧云轩走进乾元殿，脚步落在青石上没有声音。袖中的禁制盒贴着小臂，镇坛木在里面安静躺着。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，但我不疼了。烬心火在经脉里流动，像一条温顺的蛇，随时准备咬人。
玄明子站在文官末列。
他右眼缠着布条，血已经浸出来。整个人站得不稳，像是风一吹就会倒。可我知道，他还活着，还清醒，还藏着后招。东海水玉贴在我心口，一直在发热，像一块烧红的铁。
朝会开始。
百官行礼，山呼万岁。萧云轩坐在龙椅上，目光扫过殿内，最后落在我身上。我没动，也没看他。我的视线一直钉在玄明子脸上。
他察觉到了。
头微微偏了一下，喉咙滚动，像是咽下了什么。
就在这时，他突然出列。
“陛下！”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，“昨夜清虚观废墟妖火冲天，必是妖妃私通外敌，炼血祭阵！此等邪术若不铲除，国将不国！”
殿内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。
我没有立刻回应。只是抬起手，轻轻按了按心口的东海水玉。热度还在，而且更烫了。玄明子体内残留的北戎妖力正在躁动，那是他用血咒留下的印记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玄色宫装拖过地面，金线绣的狐形暗纹在光下闪了一下。我停在丹墀中央，正对着玄明子。
“国师。”我说，“你既提起血咒，可知它有个规矩？”
他没说话。
“施咒者若心术不正，咒术反噬，血肉溃败。”我顿了顿，“你昨夜对我用咒，可想过自己也是逆种？”
话音未落，我指尖一弹。
一道极细的妖力射出，打在他右眼缠着的布条上。不是攻击，是引动——引动他体内残存的血咒印记。
玄明子猛地跪下。
身体抽搐，右手死死抓地。右眼布条炸开，血肉翻卷，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烂了。他张嘴想喊，却只呕出一团黑血。
那血落地不散，反而浮起几个扭曲的文字——北戎古字。
全场哗然。
有人后退，有人捂嘴，有老臣直接瘫坐在地。御史台的官员抖得像筛子，笔掉在地上都没去捡。
我蹲下身，伸手从他呕出的血块中拈起那一团带字的血肉。指尖沾到的瞬间，烬心火在体内轻颤了一下。
然后我站起身，走向殿中央的火盆。
那是用来焚奏折的铜盆，火焰常年不熄。我把那团血投入火中。
火光猛地一跳，变成赤金色。
火焰里浮现出画面——北戎王庭深处，一座地下密室。三皇子手持一块龙纹玉佩，对面站着一个黑袍人。那人掀开兜帽，正是玄明子。
“只要皇帝一死，”画中玄明子说，“大胤气运崩塌，你们便可借血钥开启前朝地宫。”
三皇子点头：“事成之后，国师就是北戎护法。”
画面结束，火焰恢复原色。
殿内没人说话。
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
一名御史忽然扑通跪下，额头撞在地上：“妖妃……实乃国之幸……国之幸啊……”
其他官员陆续跪倒。不是因为忠诚，是因为怕。他们亲眼看见血咒反噬，亲眼看见北戎密谋，亲眼看见这具躯壳里的女人，能用敌人的邪术反过来撕碎敌人。
我站在火盆边，没回头。
身后是萧云轩的龙椅。他从始至终没发一言，但我知道他在看我。他的手指一直攥着玉带，指节发白。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。
玄明子还跪着。
他已经说不出话，只能发出嘶嘶的喘息。两名侍卫上前架他，他挣扎了一下，嘴角又溢出黑血。那血滴在地上，竟腐蚀出一个小坑。
“拖下去。”萧云轩终于开口，“关进天牢，等审。”
侍卫应声而动。
玄明子被拖走时，头歪向我这边。那只完好的左眼死死盯着我，嘴唇蠕动，像是在念什么咒。但我听不清。
也不需要听清。
我已经赢了。
火盆里的余烬还在跳动，最后一缕烟升起，在空中扭成一个符号——和我在清虚观废墟看到的镇坛木刻痕一模一样。
三道点，连成一线，指向雪岭下方。
那是唯一没被封死的密道入口。
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。
等一个信号，等一场混乱，等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去。
但现在，他们等不到。
我转身，面对群臣。
玄色宫装猎猎，眉间朱砂红得刺眼。双耳微微露出狐形，眸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。谁都不敢抬头。
“还有人要说，我是祸水吗？”
没人回答。
“还有人觉得，妖术不能护国吗？”
依旧沉默。
我抬手，指尖划过唇角。
烬心火在体内缓缓流转，远古的低语再次响起，但这次不再是痛苦的嘶吼，而是一种确认——
你已立于巅峰。
无人敢撼动。
萧云轩站起身，走下龙阶。他走到我身边，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掌心有汗，很凉。
我反手回握。
火盆最后一丝火星熄灭。
铜盆底部，那枚被血腐蚀过的北戎文字，突然裂开一道缝。
一道微弱的红光从中透出，像一只眼睛，缓缓睁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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