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3章：边疆异动现，妖术探真相
萧云轩的手还握在酒杯上，指尖微微用力。他看着我，等我回答。
我摇头说没事，可尾戒还在发烫。那股震颤从胸口扩散开，像一根线连着极北之地。我没有再坐回去，把酒杯轻轻放在石桌上。
“陛下，我想去看看荷塘那边的夜光草。”我说。
他点头，没多问。他知道我有时会去查宫里的灵植情况。我转身离开亭子，脚步放稳，不快也不慢。走到石桥中间时，四周安静下来，巡夜的羽林卫已经走远。
我停下，右手贴上尾戒。烬心火沉在体内，没有燃烧，但我能感觉到它在动。闭上眼，默念古咒，识海缓缓展开。
画面出现得很突然。
一片雪原，天色灰暗。远处是断崖，崖下有一座塌了一半的祭坛。黑雾从地底往上冒，混着铁锈味和腐烂的气息。几个披甲的人跪在祭坛边缘，手里拿着刀割开手腕，血滴进符阵里。
阵纹我认得。九黎遗术中的“裂魂引”。这术法早就被封禁了，因为它唤醒的不只是战魂，还有地底埋着的妖骨。一旦失控，整片北境都会变成死地。
画面一闪而过，但足够看清细节。他们用的是敌国兵器，铠甲上有狼头图腾。位置在北渊与大胤交界的废弃边关，离风无涯驻地不到百里。时间……应该就在今夜。
我睁开眼，呼吸很轻。瞳孔泛起一丝琥珀色，立刻压下去。衣袖垂落，遮住尾戒的微光。
不是自然异动，也不是内部叛乱。是敌国派人潜入边境，想用禁术打开封印，制造混乱后再出兵。只要封印破开一道口子，妖气外泄，边关守军就会陷入混乱，甚至自相残杀。
不能再等军报了。这种事不会写在文书上，就算写了，也会被当成谣言压下来。
我转身往御书房走。脚步比来时快了些，但依然平稳。路上遇到两名宫人提灯巡查，我只点头示意，她们行礼退到一旁。
御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，烛火映出来。萧云轩还没歇息。我推门进去，他正低头看一份残卷，边角烧焦了，字迹模糊。
他抬头看我：“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
“我没去成。”我说，“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他放下笔，坐直身体：“说。”
“北境有人动禁术。”我站在案前，声音不高，但每个字都清楚，“地点在北渊交界处的废弃祭坛，手法是‘裂魂引’，血祭开阵，正在破解地底封印。”
他眼神变了：“你确定？”
“我亲眼所见。”我没有提妖术二字，只是陈述事实，“对方穿敌国铠甲，带狼头图腾。若封印破裂，三日内必生兵祸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到地图前。手指落在北境标记上：“风将军那边可有动静？”
“还没有。”我说，“但他们离得太近。一旦妖气爆发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营地。”
他盯着地图看了几秒，忽然问：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快？军报还没送进来。”
“我在宫里布了感应阵。”我答，“冷宫西墙的追踪符刚才亮了，指向北境方向。我去查看时发现了异常波动，追查过去才看到现场。”
这是半真半假的话。他不需要知道全部真相，只要相信情报可靠就行。
他沉默片刻，转身按了案角的铃。很快，一名内侍出现在门口。
“传令羽林卫值夜统领，半个时辰内集结五十精锐待命。”他说，“另外，调通政司所有北境往来文书，一个时辰内送到这里。”
内侍领命退下。
他又看向我：“你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？”
“试探。”我说，“先破一道封印，放出少量战魂扰乱边防，等守军自乱阵脚，再以‘维稳’为由出兵。名义上是帮我们平乱，实则是占领。”
他冷笑一声：“还是老套路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我说，“这次他们用了妖术。说明背后有懂九黎秘法的人支持。玄明子虽死，但他留下的东西可能流到了敌国。”
他盯着我：“你之前说过，玄明子有个师弟在敌国当国师。”
“没错。”我说，“如果真是他出手，那这场禁术不会只针对一处封印。北境共有七道镇妖阵，只要破掉其中三道，整个防线就会崩塌。”
他猛地一拳砸在桌上：“那就不能等！”
他来回走了两步，忽然停住：“你能不能再探一次？确认是不是只有这一处？”
“可以。”我说，“但需要一点时间。施术不能连续进行，否则容易反噬。”
“多久？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
他点头：“你去吧。我会让宫人守在外殿，不准任何人打扰。”
我没有动。“陛下，还有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这件事不能让通政司经手。”我说，“军情一旦走常规渠道，消息就会泄露。李仲文虽被停职，但他的人还在六部里。我建议设立临时军情直递通道，由稽核组专人传递。”
他想了想：“准。你拟个名单，明天一早交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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