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场连胜后,寒浞的名字在角斗场彻底传开。白日里,常有平民围在 “客来居” 客栈外,想一睹这位 “黑马勇士” 的模样;角斗场的押注告示牌上,他的赔率从最初的 “十赔一” 一路降到 “三赔一”,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相信,这个穿着兽皮的外来者能走得更远。
但寒浞始终保持着低调。除了必要的赛前热身,他大多待在客栈房间里,要么研究戈叔的战阵图谱,要么让石二帮忙打探吴甲的消息 —— 自第三场比赛结束后,角斗场便传出消息,“十日连胜” 挑战赛的决赛将在三日后举行,他的对手,正是武罗的远房侄子 “血刃” 吴甲。
“寒勇士,我打听清楚了!” 这日傍晚,石二气喘吁吁地跑回客栈,脸上带着几分后怕,“那个吴甲,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狠!去年在战场上杀过三个敌兵,来角斗场后已经赢了八场,每场都把对手杀了,连认输的机会都不给!有人说他的刀上还淬过东西,只要划破皮就会流血不止!”
寒浞正坐在木桌旁擦拭青铜短刀,闻言动作顿了顿,指尖摩挲过刀刃上的寒光:“他是武罗的远房侄子?武罗没少给他撑腰吧?”
“可不是嘛!” 石二坐在对面,压低声音,“我听角斗场的杂役说,吴甲每次比赛前,武罗都会派随从给他送东西,有时候是精铁,有时候是草药,还有人看到他比赛后跟着武罗的人去了东城贵族区。大家都不敢惹他,连裁判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寒浞点了点头,心中已有数。武罗是后羿的旧部,手握兵权,在王都根基深厚,吴甲作为他的亲信,参赛恐怕不只是为了 “十日连胜” 的名头,更像是为了替武罗在角斗场拉拢势力 —— 若是自己赢了吴甲,不仅断了武罗的 “面子”,更可能直接得罪这位元老,日后在王都的路只会更难走。
可若是输了呢?
寒浞抬头望向窗外,夕阳正沉,王都的街道渐渐亮起灯火,远处东城贵族区的方向隐约传来丝竹声。他想起被伯明氏放逐时的屈辱,想起母亲含泪的叮嘱,想起戈叔临终前将战阵图谱交给他的托付 —— 输了,就意味着失去接近后羿的机会,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,意味着他永远只能做个被权力碾压的平民。
“不能输。” 寒浞低声自语,握紧了手中的青铜短刀,刀鞘碰撞木桌发出轻响。
接下来的两日,寒浞除了演练应对快刀的招式,便让石二继续打探吴甲的破绽。石二带回的消息越来越具体:吴甲惯用一柄狭长的青铜刀,刀招狠辣,尤其擅长 “劈喉”“刺腹” 等致命招式;他的步法很快,但左腿曾在战场上受过伤,遇到连续转身的动作时会稍显迟缓;而且他性子急躁,若是对手故意示弱,很容易被激怒,露出破绽。
这些信息被寒浞一一记在心里,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 —— 如何利用吴甲的腿伤,如何引诱他急躁,如何在避开致命刀招的同时反击。战阵图谱中 “避实击虚” 的章节被他翻得卷了边,指尖在 “诱敌深入” 的招式旁画了个圈,那是他为吴甲准备的计策。
决赛前一晚,客栈外的街道已渐渐安静,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传来。寒浞刚整理好行囊,准备休息,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,节奏缓慢,带着几分刻意的谨慎。
“谁?” 寒浞握紧青铜短刀,走到门边,声音压低。
“是寒勇士吗?有位大人托我给您送样东西。”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,低沉而沙哑,像是刻意变了声。
寒浞心中警惕,没有立刻开门,而是隔着门问:“哪位大人?送什么东西?”
“大人没说名字,只说您见了东西就知道。” 门外的人顿了顿,又道,“东西很贵重,您要是不接,我只能带回去复命了 —— 只是大人说了,这关系到您明天的性命。”
寒浞眉头微蹙,想了想,还是拉开了门栓。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眼睛,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麻布包裹。见寒浞开门,汉子左右看了看,快速将包裹递过来:“大人说,明天的比赛,您若是故意认输,不仅能保住性命,这里面的东西也全是您的。要是您非要赢…… 后果您应该清楚。”
寒浞接过包裹,入手沉甸甸的,能清晰地摸到里面块状的硬物。他打开一角,借着月光一看,竟是满满一包黄金,足有二十余锭,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—— 这可是普通平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。
“这是武罗大人的意思?” 寒浞问道,语气平静,听不出情绪。
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显然没料到他会直接点破,却也没承认,只是含糊道:“大人的身份,不是我能议论的。您好好考虑,明天比赛前,我会再来听您的答复。” 说完,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,脚步轻快,显然是惯于夜间行动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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